吗?”
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卢照云,三十二岁,进京赶考的举子,三天前横尸荒野破庙中,身上有十七道伤口,两指阔,深可见骨,显由砍刀所劈杀。”他神色严肃,语气掩不住一丝感叹,“他家乡妻儿父老犹在痴痴等待他高中回家团圆。”
“天啊!”小九捂住小嘴,鼻头一酸,眼眶涌泪。“到底是谁那么狠心,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考生做什么呢?他的家人……怎么能承受得了这天大的打击?”
“方才雪鸽就是传来讯息,鸽组人马已查出是谁杀害他。”他露齿一笑,杀气一闪而逝。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小小声问:“那你现在要去找那人算帐了吗?”
“是,你应该能理解。”蓝七轻抚摸著她忧色重重的小脸,“怎么了?为什么愁眉苦脸?”
“会不会很危险?那个坏人下手这般凶残,万一对你也这么狠,那该怎么办?”她仰起小脸,忧虑地问。
原来如此。
“原来你在担心我。”他的胸口流过一阵暖流,心头悸动震荡不已。
“我当然是在担心你,难不成是担心那个可恶的坏蛋吗?”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神色紧张关切地道:“七哥哥,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厉害,非常了不起,但是那种下三滥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你一定要当心啊!”
“我明白。”他轻点了点她的俏鼻头,笑了。
“还有,他可能会对你撒石灰、撒沙子,还是用绊马索害你跌倒,或是跪下来向你讨饶,趁你一时心软的时候对你动手……”
蓝七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扩大,最后忍不住双掌托起了她犹自絮叨忧虑的小脸,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我会保护自己的。”他的语气也像羽毛那般轻柔。
小九呆住了,她闭上嘴巴,痴痴地、怦然陶醉地望著他。
“黄昏前我就会回来。”他炯炯黑眸专注地凝视著她,随即无声地消失在她眼前。
“我等你。”她挚然而深刻地许诺。
风清清,水盈盈,荷花微摇首,无限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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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水色阁里,小九没精打彩地把玉葱般的指尖放在琉璃缸子里,让胖胖在她指间穿梭轻啄。
“九小姐,怎么坐这儿发呆呢?”
剑秀手上捧著绫罗绸缎,笑吟吟地搁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纳闷地抬头。
“蓝总管让我拿这些进贡的上好丝绸给你挑挑,若有喜欢的就裁起来做衣裳。”剑秀殷切地道。
“这么珍贵的丝绸给我做衣裳?会不会太奢侈了些?”她轻轻抚摸著触手丝滑的绸缎,不禁赞叹道:“真好摸,这丝线果然织得精巧,花样也雅致极了……咦,既然这是进贡的,府里怎么会有?”
“楼主和当今圣上极为宠爱的宾王爷是好朋友,所以每当皇上赏赐东西,宝王爷见新鲜有趣的就会送来给楼主。”剑秀笑著解释。“但是楼主对这些东西总看也不看就收进库房里,宝王爷常笑说该送个美女,他就不会瞧也不瞧一眼了。”
“就是那个京城风流有名的宝王爷福千载吗?”小九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啐,干嘛带坏我的七哥哥呀。”
“九小姐,是婢子失言了。”剑秀自觉说错话,小脸微红。
“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我从来不知道宝王爷和七哥哥居然会是知交好友,可外头不是说他们是死对头吗?”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还有梅花庄的梅十二少……”
“是梅十一少。”剑秀忍不住又透露。“十二少是弟弟,十一少是哥哥,和楼主感情如兄弟般的是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