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当知道安炜杰的心意,那他究竟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方洛礼有些失神地望着他英挺的侧脸,突然想就这样看着他的脸一辈子,永远不要再有任何烦恼或悲痛。
在他身边,她总是感觉到安全和依赖。
车子于不久后在唐卓御居住的平房前停下,位在山坡上的高级住宅区,是公司派给他的房子,由此看来他身价非凡。方洛礼这时才忆起他是以后会接掌台湾分公司呼声最高的人选。
打开门,简单的摆设和陈设,最吸引人的只有一大片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山下风景,方洛礼步步走向窗边,欣喜地望着山下的好风光。
“这片窗是你设的吗?”
“嗯,特地叫人打掉墙换掉的。”他的笑容是献宝的秘密。
知道她喜欢大自然的风景,所以一搬进这里时,发现有浑然天成的好风光可利用,他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立刻想出了这个主意,付诸实行。就等她来这里参观一下,她便会流连忘返,接着离不开这个地方的主人。
疲累地坐在沙发上,他用手支着头凝视她唇边满盈的笑靥,单纯地凝视也可以望成一生一世。“啊,我要帮你做饭才行。”忆起此行的目的,她收回眼光,转头凝望着正慵懒斜倚在沙发上的他,心底蓦地起了一阵涟漪。
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行为似乎已经略略超过那条界线,她究竟是要躲还是处之泰然地接受?
“厨房在哪?”她若无其事地问着,掩饰心中的波涛汹涌。
唐卓御指了前方。“要我帮你吗?”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等开饭我再叫你。”话完,满怀着心事,她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她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友谊生变,更怕一旦生变后的破灭。她不认为自己已有再接受任何一份爱情的准备,尤其在他的身份和她的伤疤也有牵扯时,一切就变得令人退怯起来。
从冰箱取出马铃署,她心不在焉地切丁。
有时候很想对他生气,气他要将单纯的友谊改变。
她很少生气,几乎没有,但是只要唐卓御的事盘旋在心上,一股莫名怒火就油然而生。更生气自己,竟然无法探清自己的心意。
“啊!”她切到了手指。
鲜血滴滴殒落,她皱眉嘟着嘴有些怔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要包扎。
反倒是在客厅正闭眸假寐的唐卓御闻声寻到厨房,见她愣在那任血流不止,赶紧冲到她身边掏出手帕暂时止住血。
“洛礼,会痛吗?该死的!我不该让你下厨的。”他的担心显而易见。
方洛礼怒火未消,有些讨厌他这么明显的关怀,让自己视若无睹都不行。
“痛,痛死了。”她原想表示怒意的声音却像娇嗔腻着温存。
“真的吗?”他精明的脑袋此刻却打结了,听不出她语气下的真正心意。
执着她受伤的食指,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包住。
“你等会儿,等血止了点我就帮你上药。”
她没应声,只是睇着他的胸膛看,不肯抬头。
“洛礼,怎么了?真的很痛吗?”
“不是。”她闷闷地说着。“但是我的心很痛。”
“心?”
“是的,心很痛。”她抬起头来,望入他漆黑又焦灼的眸里,突然想要倾诉心中这几年来的想法。“当年,我被伤了心后,心一直痛着,到现在仍未痊愈。半夜,有时被梦惊醒,梦到当时的那一幕,看着炜杰抱着她。六年了,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狠心地伤害我?就算他不要我了,他可以跟我说,而不是让我亲眼撞见那一幕。六年来,我不断自问着,我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可以在那么残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