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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早在心底有了谱,只是在今晚亲眼见着父亲眼底那贪图权柄的精光之前,他不知父亲的欲望竟是如此盛大。

    依父亲所言,这片江山,的确是不该交给软弱无能的陈氏皇家,毕竟这些年来,历任陈帝在治绩上并无作为,甚至还一任比一任荒唐,江山易主,只是迟早的事。这片江山国祚,是该交由有能之人来掌舵换代,但掌舵之人,就非得是个英雄不成吗?

    虽说世人都云乱世造英雄,但英雄这二字,可有人真正想过它的真义?

    所谓英雄,来也刹那,去也刹那。

    蛟龙竞腾,翻窜云空,看似的确是很辉煌灿烂,但若是不能收拢民心,将这块江山深深扎根占据,即便就算是英雄能夺来国祚,一手广揽江山、足踏九州方圆,日后,御极也恐将不过百年。

    返回练剑院中的玄玉,默然抬首看向夜空中横越天际的星河。

    真正的王者,不在权中,更不在势中,而是在民心之中,若是真要图个百年江山大计,该着眼的,是百姓。

    当院中再次扬起飒急的西风时,玄玉扬手将手中之剑朝身后一掷,霎时流光如星,一叶甫自枝梢上落下的秋叶,未及落地,已遭飞景刺过随剑定插在檐下梁柱之上,横震的剑音,在静夜中,袅袅嗡鸣不散。

    他可不愿只作个英雄。

    ΩΩΩΩΩ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在那夜内史尚大夫进府秘商之后,暗中筹画进行夺位之事,便在朝中进行得很顺畅,当太后在凤藻宫假托圣意集合朝中文武百官,宣旨幼帝即将禅位于柱国公、大司马冉霄时,没有人想过,那纸圣诏,会是一纸伪诏。

    一如冉霄所料,远在京畿外鞭长莫及的诸位亲王,在听闻将行禅让礼的消息后,果真来不及赶回京阻止,即使有些亲王在事前已收到风声,快马加鞭地想带兵回京以护幼帝之位,可却纷纷在途中遇上了冉霄事先派出拦劫的兵马,先遭围困在京外不说,而后在被击败后更被冉霄冠上兵变之罪,并代幼帝削去他们的王爵与兵权贬为庶民。

    直至禅让礼前,京畿腹地全数落在手握兵权与心腹的冉霄手中。

    此时此刻,冉霄期盼以久的天子禅让礼,正在翠微宫内举行。

    跪列在殿中的文武百官们,静看着远处高位上,冉霄一人独挑大梁演出的禅让戏码。

    急欲登上帝位的冉霄,掩去了眼中的锐光,神情显得无奈又推让,即使太后都已代幼帝颁旨禅让帝位于他,可他没有急吼吼地前去接下圣旨,反倒是一味地辞让,万万不肯接受。

    眼前上演的推辞托让的之戏,入人心中皆有数,此戏不为谁而演,而是为了冉霄自个儿而演,而在场的他们,除了是看戏的看倌之外,还得出场应应景,声援一下那个看似百般推托,不愿夺人帝位的冉霄。

    不多久,殿内众多冉霄在朝中的亲信,果然在预期中出声劝进。

    “国公切勿推辞,天子之位,国公应当仁不让……”

    一人之鸣后,紧接着更多捧场的哄劝之声纷纷跟进,当下殿中吵杂云云、一派热络,而看似百般为难的柱国公冉霄,也在推辞之余,任由一旁的内史尚大夫为他黄袍加身。

    “惺惺作态。”不属冉霄麾下之臣某位老臣,看不过眼去低声冷哼。

    “嘘……”叩跪在他身旁的大臣,忙不迭地以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别多话。

    站在殿上,将底下朝臣面色眼神都瞧个清楚明白,也将他们嘴边的细语字字都听进耳的玄玉,不置一词地调回目光,将两眼摆在殿上,冷眼看着幼帝由太监总管扶握着两手,将手中玉玺传让给跪在殿上的冉霄,并看冉霄在两手一接过玉玺后,噙着泪,语带哽咽地对着幼帝说着自己不该受此殊位的等等原因。

    但年仅三岁的幼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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