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水开学那天,孙宛玲拎着在何妈妈的帮助下收拾了一大箱子的行李,在约定的地方和朱修柏碰了面,一起去了学校。原本,她只是带了平时需要用的东西,很少。可是,何妈妈认为她第一次离开家,该带着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即使朵水离家并不远,刚出市区而已。结果抵不过何妈妈的热情和关怀,一个简单的包变成了一个大箱子,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装下。
朱修柏斜跨着包,怀里抱着足球,见到孙宛玲的时候,眼神莫名,似乎是不可思议。她毫不客气地将手里的箱子扔给了他,男朋友在某些时候是可以当苦力用的,当用则用,无需客气。
她没有把自己也转学到朵水的消息告诉依其,说好听点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实际上是给她一个惊吓。事实上,依其见到她的时候,不但吓了一跳,而且因震惊过度都忘记了表示欢喜。孙宛玲宛如恶作剧成功,笑得好不得意。
对于朱修柏,依其也相当镇定的接受了他的存在。孙宛玲最佩服她的地方,便是她不知从何而来的这种淡定,任何突发事件都能让她淡定的接受,无动于衷。周亦璟的离开,她莫名哭泣了一场,然后毫无怨言地,淡定地等了他一年。周亦璟要回来了,她又淡定的转学朵水,只因为他要来朵水。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孙宛玲自认即使没有学到她一半的淡定,起码也能做到不慌不忙,简单说,就是现在她已经到朵水报了名还没有告知她的父母自己转学的事情。淡定如斯。
孙宛玲跟着依其和沉琎去了宿舍,简单收拾好床铺,按照先前的打算,去了校长的办公室。
朵水对她来说并不陌生,曾经跟着刘川经常来这儿玩,后来,渐渐长大了,加上朵水再大也只有这么大,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她宁愿跟着刘川闷在家里看球赛也不愿来朵水玩了。
超好的记忆让她相当容易地就找到了校长办公室,很规矩地敲门,等待回应。
“进来!”
偌大的校长办公室,只有刘川一个人躺在平时会客的沙发上,姿势极其不雅。
“啧啧,你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了都该感慨舅舅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儿子?”
孙宛玲惊诧地看着不该出现却出现在这里的刘川,早上她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
“我会让别人看见我这样子吗?从窗子里大老远就看见你摇摆着鸭子似的的身姿走了过来,你一开门,更是阴风阵阵。”刘川毫无羞愧之感。孙宛玲甚至怀疑他根本不知道“羞愧”二字该如何写。
“倒是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孙宛玲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腿,依靠在沙发上,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舅舅呢?”
“这儿没舅舅,只有朵水的校长。”
“哦,校长呢?”
“你要找哪个校长?正校长还是副校长?”
“你故意找茬呢吧?”孙宛玲斜睨他一眼。
刘川懒懒地坐直身子,也斜睨她一眼,笑,“来,表妹咱俩来探讨一个问题。”
“你想说什么?”她警觉地在沙发上挪了一点位置,远离他。
“也没什么,就是想说,转学虽说不是大事吧,你也勉强算是长大了,但告诉一声辛辛苦苦养大你的父母也该是正常的吧?”
“我算是勉强长大?”
“别打算岔开话题。”刘川盯着她,说道:“拿出来,别装不懂,手机。”
孙宛玲理直气壮,“朵水不许学生使用手机,一旦发现,立即没收。你在这里待了六年,不比我清楚么?”
刘川嗤笑,“我还不了解你?别装了,你不带手机你谈什么恋爱?学都有勇气转了,手机还没胆子带了?”他见她死撑,继续加料,“我爸说了,他不想某天被某人的父母烦扰,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