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课,依其更喜欢考试。
考完试后,老师会花很长的时间去讲解那些试卷,一题一题,一句一句,仔细而详细。这样,依其便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走神,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当高三仅仅开学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杜仁华在讲台上宣布将进行第一次模拟考的时候,她是欢喜的。她微笑起来,细碎刘海下的睫毛也掀起了几分喜悦。
班里立刻炸开锅,各种声音都有,绝大部分都是对月考的不满和抵制。低着头的依其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燃烧着她的头发。她微抬头,便看见了钱静眼底深处蕴含的挑衅和不服输。她回以微笑,钱静这次没有移开视线,静静地看了依其好一会,继续埋头书本。
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孙宛玲看见了这一幕。“她这是向你挑战呢,在你之前,每次考试,她都是独占鳌头。大家都说,你在一中时,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这样一来,你就抢了她所有的风头,我估计,她现在就是将你当做了最大的对手,也许心里正暗暗恨着你呢。”孙宛玲小声嘀咕着对依其说。
依其不相信地摇摇头,“别胡说。”她瞟了一眼懒懒地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的孙宛玲,别有深意地说道:“也许,她找错了对手呢。”
“切,”孙宛玲继续冷哼,“谁愿意做她的对手似的。”
“对了,你知道吗,钱静跟杜仁华说要换宿舍了。”
“是么?你怎么知道的?”依其转过身,好奇地问:“为什么啊?不是都住得好好的吗?”
“谁知道她发什么神经?我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却跟班主任说什么我打扰她学习了,所以要换宿舍。估计她就是看不惯我这样不学习的人,纯粹没事找事。”孙宛玲扬眉,“你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亲耳听到的,我刚一进办公室,她和杜仁华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我立马笑着解释说:‘我来交作业。’”
“你就这样说?我不相信。”
“嘿嘿,还是依其最了解我了。我放下作业后,很‘好心’地提醒了他们一句:‘你们继续啊,我什么都没听到。’”
“哈哈。”孙宛玲想起当时两个人的表情跟便秘了一样,她笑得更大声。
依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钱静向这边看过来,可能是感觉到她们在谈论她。
“那杜仁华为什么不同意呢?”
“好像是说什么依其你的成绩好,和你好好交流交流,有利于成绩提高什么的,真假!”
依其无语地摇摇头,说,“宛玲,我觉得你是太粗神经了一点,这么没心没肺,也许不小心曾得罪过她吧。”
“我还觉得她太过敏感了一些呢。”孙宛玲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喜欢和她住一起似的。嘿嘿,我还是比较喜欢和莫西西住在一起。”
莫西西单手撑着下颌,无聊地望着窗外,对外在的一切都不关心似的。
依其侧着脸看沉琎在一张素白的纸上写写划划,这是她一贯的做法。她很好奇沉琎会在那张纸上写些什么,可惜,沉琎不愿意给她看,并且每一次在写满了之后,沉琎都会将它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曾有一次,实在无聊的孙宛玲提议将沉琎扔在垃圾桶里的碎纸片捡出来,拼在一起看看沉琎到底写了什么。朱修柏没有反对,却指着蝇虫环绕的垃圾桶,也不说话,捂住口鼻做出一副呕吐的恶心样子。
孙宛玲大怒,拿过桌子上的英语书向他扔去。结果,她被罚站了一上午,并写了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书。因为,很不幸地她的书砸到了他们体态娇小的英语老师方羽珊的头上。方羽珊愣住原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竟然有学生拿书本砸她,用的还是她教授的英语书。她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看了一眼惊讶地捂住嘴巴的孙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