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在渐渐消瘦下来,种种症状,皆与今生所见相符。
……两世……深受魔种侵害之苦……皆是为他……
如果没有秦湛代替他承受魔种,这些苦难折磨,原本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如此情意,怎能辜负?!
傅钧目光低垂,一动不动,只听谢天朗又声色和蔼地道:“我知道你心性正直善良,深重情义,故而今日行事中种种偏激违规之处,亦属情有可原。”谢天朗顿了顿,继而道,“我帮你向你师父求个情,让他不计较你今日在禁地里所做的一切,就此揭过,如何?”
谢天朗说完,立即转身对陆淮风施礼道:“宗主,便请看在我的薄面上,饶过傅钧这次如何?”
陆淮风轻轻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道:“谢师弟一心护着他,而谷师弟虽暂时不语,心下只怕也甚是赞同,我又岂敢不从?”
陆淮风本就天生冷面,不苟言笑,此时眉宇间似怒非怒,更是显得一派冰寒雪冷。
然而谢天朗却一点也不惧怕陆淮风的怒色,只是微笑着躬身道:“多谢宗主宽宏大量。”
谢天朗又转向傅钧,见傅钧一直垂首不语,便当他是默认了,遂即温言道:“傅钧,你把秦湛放下来,然后直接出去便可。”
傅钧依旧默不作声,身形不动,恍若未闻。
“傅钧?”谢天朗微微皱起眉头,却还是极有耐心地轻声问了一句。
“多谢谢师叔一番好意。”傅钧终于说话了,同时缓缓抬起头来,双目神采分外鲜明,犹如宝剑光华毕露,其中更是流转着一丝决绝不易的意味,口中一字一句,如同破釜沉舟。“只是弟子已经承诺过秦湛,无论如何……也会救他出去。”
“放肆!”陆淮风立即拂袖作色道,“你今日当真是要违逆师命不成?!”
“宗主,不如让我再开解他片刻……”谢天朗急忙道。
“谢师弟不必再为他说情了,我看他根本已是执心不悔,一意孤行!”陆淮风眉间杀气渐涨,宛然怒目金刚,令人胆寒心悸。“既然如此,我也得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一再违背门规、与魔孽为伍的下场!”
话声刚落,陆淮风袖口中便霍然冒出一道皓白如雪的巨大剑气,径直冲着傅钧飞射而去!
那道剑气即为陆淮风佩剑诛邪之剑气,虽然来势汹汹,气如白虹,但傅钧反应亦是极快,抱着秦湛疾速退后数步,及时避开剑气的锋芒。
陆淮风见一击不中,似乎更加恼怒,厉声喝道:“为师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即放弃秦湛,否则,我陆淮风今后便没有你这个弟子!”
“宗主!”谢天朗在旁听到此言,立时唤道,“今日情况非常,实不能以常例待之!”
“宗主息怒!”谷玄也急急劝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须如此决绝?”
陆淮风却似乎心意已决,并不回答。
傅钧咬紧牙关,虽未吭声,却也未曾听从陆淮风的命令放下秦湛。
陆淮风蓦然冷哼一声:“执迷不悟!”
言罢,陆淮风却再次挥出皓白剑气,攻势凌厉,如若秋风扫叶,直取傅钧胸口,似乎不再留任何情面!
傅钧疾步如飞地直往后退,走的却并非直线,而是不断朝着左右两侧闪避,看似乱无章法,但却每次皆堪堪避开剑气。
剑气虽然威猛,却毕竟有竭尽之时,只见转瞬之间,剑气在空中云消雾散,而傅钧却毫发无伤地抱着秦湛站定脚步。
陆淮风见此情况,倒也并无意外之色,只是继续发动剑气攻向傅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