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残阳,秋风肃杀。
六七名形貌不一、服装类同的青年各自御剑乘云,在道路上疾行,不时扫视四周景物,脸上露出或兴奋或急切的表情,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或是物事。
“姜师兄,那恶贼究竟躲到哪里去了?方才我们明明看到他往这里跑了,怎么一眨眼便不见了?”其中一名举止毛躁跳脱的青年嘀咕着向身旁之人问询。
“仔细搜寻,莫要遗漏一寸之地!”另一名满脸傲气的青年高声喝斥了四周诸人一句,这才回头答复道,“哼!我就不信他受了重伤,又被下了封禁灵力的禁制,任何术法符咒都使不出来,还能飞身逃脱这天罗地网不成!只要能够活捉到他,再交给丹霄派秦宗主,绝对是大功一件!”
“是是是,待到那时,掌门师伯也再不能偏心那个姓边的了,一定会将姜师兄你立为继承人的!”先前说话的青年满脸讨好之色,谄笑道,“他边鹏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只会依靠一张装模作样的脸,年幼无知,毛都还没长齐呢,怎么比得上姜师兄你?众位师兄弟之中,唯有姜师兄你当掌门才是众望所归!”
姜师兄斜睨他一眼,虽然力持镇定,却毕竟掩不住一丝得色:“还是未定之事,休要胡言乱语!不过——你放心,我若当上了掌门,一定不会忘了提携姚师弟你的。”
姚师弟大喜,急忙道:“多谢姜师兄!师弟日后一定不敢忘记姜师兄的大恩大德,每日必定在天尊面前上香为师兄祈福消灾!”
“胡闹!我又没死呢,上什么香?”姜师兄虽然立即斥骂道,神色却并非真正的动怒。
“是是,是小弟不会说话,该打该打!”姚师弟笑嘻嘻道,又伸手拍了下自己的右脸,以作自我反省。
此时,就在众人不远之处三尺高的草丛里,一道人影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静如风吹雨打下亦万年不动摇的孤峰岩壁一般。那身影四肢修长,肩宽腰窄,全身紧紧裹于一件黑色劲装里,分明是个极英挺的男子。
而男子虽然身形偏瘦,臂膀亦不显得十分粗壮,浑身却似乎潜藏着说不尽的爆发力,正如一柄收于剑鞘中的宝剑一般,虽极力收敛,却难掩锋芒。
姜师兄等人对于男子的所在毫无察觉,继续一面前行,一面四处搜找。
“姜师兄,为什么秦宗主非要活捉那个恶贼呢?这等大逆不道、谋杀恩师之徒,早该下十八层地狱去了!”姚师弟似乎是个不大安分的主儿,消停了不一会儿,又开始嚷嚷道,“若非秦宗主一定要活口,我等早就已经将他斩于剑下,又何至于会让他有机会逃脱至今?”
“这自然是有缘故的。”姜师兄略一扫视周围诸人,只见不仅是姚师弟好奇,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面露疑问之色,遂慢条斯理地道,“此事虽然不算机密,秦宗主自己也不忌讳,不过知晓的人多数顾及秦宗主的颜面,不愿说出口而已,因此你们才不知道。”
姚师弟忙说:“小弟自然不及师兄慧眼明察,还请师兄为小弟解惑!”
姜师兄也不再卖关子:“说到底,只是因为秦宗主的妻子被那傅钧诡计劫走,至今不见踪迹,天底下恐怕只有傅钧一个人才知道秦夫人的下落,自然不能让傅钧就这样轻易死去。”
“那岂不是便宜了那恶贼,还可以多活几日!”姚师弟嘀咕道,忽然又猥琐地低声笑道,“听闻秦夫人可是一位稀世罕见的大美人来着,落入那恶贼手里,倒是白白让他享受一时艳福了!”
话声刚落,原本似乎已经与四周寒冽秋风化为一体的黑衣男子猛然身躯一颤,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极厉的寒芒。
只一瞬间,男子便仿佛变成了一头纵横原野、所向披靡的孤狼,浑身散发出噬人的气势,随时蓄势待发。
姚师弟等五人毫无所觉,继续嬉闹着前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