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算不算明主,现在说起来还为时过早,他打算见见张氏派什么人来的,这么快就敢自曝身份,来人倒是颇有气魄。
张拓一个护卫也没带,就连典韦都让他和队伍留在一起,自己一个人在一名黄巾兵丁的引导下来到了县衙后堂。
既然张氏之人行迹遮遮掩掩,管亥也不好大张旗鼓迎接,双方就像地下D接头交换情报似的,在县衙后堂一处偏僻房间见了面。
好年轻的小子,不是张泽,张泽他见过,也不是张裕,张裕是张泽的哥哥自然不可能这么年轻,难道……
管亥神色一动拱手道:“莫不是破虏将军当面。”
管亥打量张拓的同时,张拓也在打量他。
和想象中的样子不同,管亥长得既不凶恶也不威猛,他的脸庞十分消瘦,胡子乱七八糟的支起着,和路上见到的那些饿汉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他本身的骨架却极为宽大,坐在那里占了好大的位置。
这人整体看起来让人感觉十分怪异。
听到管亥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张拓神色从容的行礼道:“张拓见过管将军,家叔曾经数次提起过管将军的英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管亥大笑,“哈哈,草莽之人有甚么英武之处,令叔近来可好,为何这次没有来我观阳做客?”
张拓充满歉意的开口回道:“我家叔父前段时间因事去了京师,所以派我这后辈孺子前来,还望管将军见谅。”
管亥苦笑着摇摇头,“小将军能来,我管亥还真是受宠若惊啊,后辈孺子这话恐怕没人敢在小将军面前提起,弱冠之年攻略三县之地,有几个人能够办到。”
也许以前还有人把张氏家族的权力结构当成笑话看,认为张抗把征北将军府的事情交给一个少年有些荒诞,但是现在谁还这么想。
“管将军谬赞了,在下年纪小见识更少,如果有什么不敬之处还请多担待,”张拓不骄不躁,神色平淡如常。
管亥低垂着眼皮,拿起桌子上的茶罐给双方面前的杯子添了点热茶,慢悠悠的说道:“我和令叔有旧,托大叫小将军一声贤侄,管某一介粗人,不会拐弯抹角,敢问贤侄此来有何事教我?”
“呵呵,小侄来送一场富贵给管叔叔,”张拓顺杆子往上爬,毫不犹豫的改口称了一句管叔叔。
“哦,管某倒是很感兴趣这富贵从何而来,”管亥不动声色。
“我打算请郑玄公为将军写一封荐书,举荐将军投奔四世三公的河北袁氏,岂不是一场大富贵?”张拓笑眯眯的说道。
管亥神色一动,但是很快就暗淡下去,“贤侄说笑了,袁氏四世三公,当世大门,可惜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我等黄巾贼寇奔投的。”
“孔北海如何,他手下并无大将,管将军前去投奔必受厚待,”张拓意态诚恳,看样子似乎真的像是在为管亥军寻一条出路似的。
“哼,虚名之辈,尤善卸磨杀驴,贤侄莫要提他。”
“那徐州陶谦如何?陶恭祖仁义,必能厚待将军,”这东莱附近也就只剩下徐州了。
“陶谦无能之辈,投奔徐州必定受其所累,”管亥再次摇头,他被张拓牵引了话题,也开始考虑自己究竟应该投奔谁。
可是纵观各路英雄,竟然真的找不到愿意收降黄巾并委以重任的势力。
看管亥眉头紧锁的样子,张拓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也不急,端起身前的清茶,慢慢的啜饮着。
他没有一开始就说,管亥你投奔我们张氏吧,那样太直白,一旦管亥拒绝就堵死了招降的后路,就只剩下开战一途,现在让他自己考虑利弊,比自己陈述的更有说服力。
“唉……”管亥长叹一声,高大的身形顿时颓废的矮了一截,他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