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大片声音如潮水般涌来,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我使劲捂住耳朵,那狠劲仿佛要把耳膜按到脑浆里去。那场景就像一大群蚊子同时在你耳边盘旋,你双手的反抗,显得很可笑。
“放肆!我看何人敢动蒋家后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顿时感到一阵亲切感袭来。那感觉就像是你一个人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正准备感伤惆怅呢,你爸开着私人飞机就下来了,上来一句:“儿子,这座城市咱家开的!”
没错,来人正是那个阔别已久的中年人。
我正想冲上前去给他一个熊抱,不料,场景仿佛地震了似的塌陷。小女孩也好,中年人也罢,都在瞬间远去。就像走廊尽头放着一台大功率吸尘器,刚才出现的一切只不过是吸尘器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嘶…;…;”
我倒吸一口凉皮,不,凉气。倒不是因为又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而是,我疼!
没错,疼。上大学前,父亲把他老喜欢在手中把玩的佛珠手链分给了我一半。你没听错,就是一半。我当时就很不满地表达了送人手链送一半的不满,但碍于父亲的威严,我只是短暂地表达了一下就闭了嘴。
虽说不满,但我还是在不满的同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串手链比较特殊的一块,在我这边。而那特殊的一块,是一副笑脸。
话说回来,现在这副笑脸正刻在我的手背上。不,应该说我手背朝下压着手链,因为太过用力把笑脸印在了手背上。我想,梦中的我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
不过,真的是梦么,为什么那感觉如此真切?是梦的现实,还是现实的梦?
早上醒来,只感觉浑身无力。太阳已经爬起老高,不知道为啥还是觉得冷。
“嘀嘀嘀…;…;”
短信提示音准时响起,我都懒得打开看。洗洗刷刷后,开始整理仪容。仪容,不是遗容。
穿鞋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今天早餐还是鸡蛋羹和红薯片稀饭么?饭盒的颜色,也依旧是蓝色吧。
在胡思乱想中下了楼,夏小米依旧在宿舍大门口左手边第九棵树下等着我。我曾经问她,为什么非要是第九棵树。她只是一脸幸福地对着我笑,然后让我猜。
我:…;…;
对,没有比省略号,更能表达我现在的想法了。如果当时的我能预知后来发生的事,我一定会用热情如火的感叹号,哪怕是满含好奇心的问号,甚至寓意故事还会继续的逗号也行啊。
“我看你精神萎靡,眼圈发黑,想必昨夜一定遇到了地下的朋友。”
我看着夏小米神棍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贾灵。她们两个还真是一样啊,明明有脸蛋,却偏要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
“以后别没事就来送饭,搞得像咱俩有什么关系似的。”
“你注意到饭盒的颜色了没,你喜欢的蓝色哦!”
看到夏小米这副答非所问的笑脸,我就知道我的话白说了。
“吃过饭去和我见我爸。”夏小米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想到啥就说啥,也不管周围是个什么情况。这种简单到极致的性子,直到现在我都说不好是喜欢还是讨厌。
于是,可惜了我喜欢吃的鸡蛋羹,那么大一口,我真的不想喷。
“就算…;…;虽然…;…;但是现在就见父母,怎么说也不太合适吧?”
夏小米夹带着欣喜地臭骂:“美死你了哦,还见父母,你怎么不去死!我让你见我父亲,是有一些关系到你性命的事。”
夏小米的表情瞬间从嬉笑变成了认真,这个瞬间我想到了霍刚,那个无论好坏都一脸认真的霍刚。相同的是,他们的认真都是这世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