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融雪上岸之后,毒性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急需找个地方运功驱毒,勉强提着真气攀上百丈山崖。眼前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前面不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张融雪一直往树林深处钻,估计敌人不会追到,就盘起双腿运功驱毒。此时她已是毒性大发,真气涣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毒素逼至右手中指指尖。
张融雪由于内力不纯,指尖因毒血聚集已成紫黑之色,毒血却不能穿破指尖而出。张融雪不住地催动真气,头顶上蒸气升腾,额头上沁出汗珠,一张俏脸胀得通红。正在紧要关头,张融雪忽然听到一声虎吼,一只老虎正向自己藏身之处接近。
张融雪不由心头狂跳,她现在欲罢不能,若中止行功,毒气就会反攻心脏,那将是十分危险的事。此刻张融雪脆弱不堪,不要说是猛虎,便是一只小猫小狗碰她一下,她也会真气错乱,性命难保。
转眼间,猛虎已来到跟前,张融雪心叫:“我命休矣!”突然一声娇叱,猛虎应声而倒,翻滚了几下,气绝而亡,老虎距离张融雪最近时离张融雪只有七尺,真是惊险之极。
追虎而至的是一位约摸十七八岁的素衣少女,容颜秀美,虽是荆布衣裙,脂粉不施,却更增其清纯可人的气质。她手持一把硬弓,背插箭筒,腰挂一柄彩穗长剑,七分秀气中带着三分英气,她,就是萧苾,是二十年前名满江湖的游侠萧天南的孙女。
萧苾自幼好武,天资聪颖,甚得其祖父的喜爱,年纪虽小,萧家饮誉武林的绝学“流云剑法”与“穿云掌”却已有六七分火候。萧苾想试自己的轻功,一路追虎,却不放箭,发现前面有人,忙抽了一支箭,射向那只老虎的颈部。
老虎气绝倒地后,萧苾也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张融雪的面前。两人都是一惊。张融雪惊的是杀虎的人竟是一位外表文弱的美丽少女,萧苾则惊叹对方那种自己从未想象过的俊美,迎着张融雪的目光不由面红心跳,低下头瞟到张融雪的右手发黑的中指,“啊”的一声惊呼:“你中毒了?”
张融雪不能言语,无法回答。那少女道:“我来帮你。”走到张融雪背后,伸出双掌,抵住张融雪的背心。
张融雪感到两股强大的真气注入体内,便缓缓引导,使之与自己的真气融合。在那少女的帮助下,张融雪聚于中指的毒血很快冲破指尖而出,一股细小的血箭直喷到五尺之外,血液的颜色渐渐由黑转青,由青变红,待变成正常的殷红之色时,张融雪便收回功力,流血却未顿止,仍有一滴滴的血流出来。那少女忙撕下一幅衣襟,替张融雪包扎。
张融雪心存感激,道:“在下五湖堂徐冰,姑娘救命之恩,容后必报。敢问姑娘芳名?”
那少女微微一笑,道:“老虎是我追来的,你不必谢我。”
张融雪一怔,道:“姑娘帮助在下驱毒,也是救命之恩,怎能不谢?”
少女秀眉一挑,道:“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但是如果你再说谢恩的话,我可要走了。”说罢作势离去。
张融雪急道:“喂,喂——”
少女噗哧一笑,道:“别喂喂了,我姓萧,单名一个苾字,草字头,底下一个‘必须’的‘必’字,不是‘和氏璧’的‘璧’,也不是‘碧绿’的‘碧’。你为什么一个人到这里来,又为什么中毒?”
张融雪把情况如实相告,只没透露自己的女儿身份。萧苾赞道:“你真厉害,中了毒还能爬这么高的山崖。”
张融雪谦虚地道:“那也算不了什么。”
少女望了一下死老虎,道:“这只虎真大,只怕要叫我哥哥来才能搬得动。”其实这虎虽大,还难不倒萧苾,她是对张融雪大有好感,变着法儿邀请张融雪去她家。
果然张融雪提起那只三四百斤重的死老虎,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