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约定的时间尚早,而兰韦二人,却已然坐在如意苑中了。此时韦明月一言不发,低头端坐于二楼雅间之中,兰若虽同时在座,却一刻也坐不住,忍不住暗暗打量着身边的韦明月。
“妹妹看我好久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看什么?”明月含笑问道。
“我听说,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会有破绽,刚才我观察姐姐许久,竟是看不出半点破绽,真是难得。”
“妹妹谬赞了。”明月道:“易容术本不甚难,只怕细致。”
“韦姐姐说得甚是。”
“你知道我的名字?”明月有些意外,但旋即便明白过来:“一定是秀林告诉你的。”
“是,”兰若道:“秀林还让我转告姐姐,之前刻字提醒,大家十分感激,但飞虎帮帮主阴险多疑,一旦得知,必不相容,望姐姐早作抽身之计。”
明月听了,神色一暗,道:“多谢提醒,此事不易,容明月细思。”
兰若心知明月有难言之隐,既不好再问,也不再多言。
捱到黄昏时分,王子进来,身后跟着那日送信的女子,看见明月,果真认作公主,满面含笑道:“子宸来迟,让公主久等了。”
明月亦含笑作答:“无妨,我们也是刚到。”
“昨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一见面,王子又开始道歉。
“好了,抱歉的话你已经说了不少,再说下去,就该我不好意思了。”明月看了看他道:“不过,还有一天,你们就要入朝觐见了,国宝至今下落不明,如之奈何?”
“依我看,”王子斩钉截铁道:“此案定是奇颜所为无疑。”
“子宸,我们边喝茶边说——”明月目示兰若为王子斟茶,又对王子做了个“请”的动作,待他坐下,对兰若道:“兰若,我和子宸要谈些事情,你先下去吧。”
“落霞,”王子亦对同行女子道:“你也退下。”
二人离开房间,在门外待命。在楼上,兰若刚好能看见楼下的林放、秀林。此时二人也不时抬头,观察楼上动静。六目相对时,三人各自会心一笑。
王子不喜饮茶,所以并不动口,继续说道:“此事说来也怪子宸。首倡联姻之议者,正是奇颜。当时我还奇怪,他奇颜与我势不两立,此事若成,岂不削弱了自家力量?但他专程来对我说,联姻于国有利,他愿抛弃私人恩怨以利社稷……”说道此处,王子冷笑一声:“可笑我见他一派义正词严,竟相信了他……”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这是个阴谋的?”
“我一直被奇颜那个奸臣贼子蒙在鼓里,直到昨日你告诉我,我才如梦初醒。”王子悔恨交加:“要不是当初我误信了他的鬼话,又何至今日?不过——”王子看看明月,忽又笑了:“我也就不会遇到你了。”
明月听着他的谎话,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厌恶与愤怒。但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做着同样的事情与之周旋:“这此乃你我之间的缘分,与此案无关。你我二人同心,必能挫败阴谋。”
“不过,”明月话锋一转:“我们也得找到证据才行。子宸,你有没有证据能够指证奇颜?”
王子见问,故作为难道:“奇颜那厮老奸巨猾,要想抓住他的把柄谈何容易!”
明月沉吟片刻,将计策抛出:“我倒有个主意,只是……要冒些风险。”
“你说吧,”王子辞气甚是急迫:“只要能治那奸臣之罪,什么办法子宸都愿一试。”
明月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小心打开,将里面的粉末撒入茶碗中,对一脸疑惑的王子道:“子宸,你若决心除掉奇颜,就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毒|药,是你们鞑靼所独有之药。”明月道:“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