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冲老杨一揖到地道:
“就算我张树亭求杨师傅了!”
老杨一见,只惊得也急忙冲张树亭一揖到地,并连口道:
“我老杨可经不起张东家如此大礼!”
说完,也是哀叹一声。
要说老杨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窖池恢复了过来,也露了这么大一个脸,再加上张树亭为人厚道,对他一百个好,要说老杨想真心离开,那也是假话。所以,一见张树亭说话这样恳切,又是真心想留下他。最后又是拍拍脑门道:
“我老杨是直肠子,拐不得弯,既然东家一定这么做,那你得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回头再答复你!”
张树亭当然不会想让他想得太久。又过了几天,恰逢在京城治病的妻子也回来了。
要说来,妻子张郝氏这病虽然没有完全彻底治好,但与去年冬天进京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去年冬天还下不来炕,还需要有人背着才能行走。这次回来,拄着双拐就能走路了。
张树亭见了,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好长时间没有笑容的脸上,这时也露出笑来了。
这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去年冬天,他与老孙在永定门救下的那个叫刘玉萍的孩子,此时也随车跟来了。张郝氏一回来,就说这孩子的好。特别招人喜欢。一定要收张树亭收他做义子。
刘玉萍这孩子,张树亭当然也熟,也是从心底喜欢,收他做义子,张树亭当然也不会反对。不过又问张郝氏,收他做义子倒不难,人家孩子同意吗?张郝氏又告诉他,早在京城时,孙骆氏就试探着问过了,孩子乐意。
“孩子如果不乐意也就不随车跟来了。”看张树亭还有些顾虑,张郝氏又这样说。
张树亭见妻子这样喜欢,自己还有什么可说得的。当下就决定筹办一个仪式,正式收刘玉萍为义子。
但不想到这个仪式,他还下不了决心,要不要抓紧把老杨收徒和占甑口的仪式办了,但一想到这个收子仪式,一时间,他也就下了决心。
等把自己的想法与祁占奎、老孙还有帐房张先生一说,他们又是举双手赞成。
“东家,你这么想事就对了,老杨咱们可千万不能放他走,哪怕收义子的仪式暂缓一缓,也要把这个拜师和占甑口的仪式先办了。”老孙一回来,就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听张树亭这么说,便先开口道。
于是,这天,就由张树亭主持着,也是担心老杨会推辞,就干脆在甑口上放了一把太师椅,焚了香炷,强行把还有些扭捏的老杨摁上去,由霍洛毛的大儿子率领着他的两个弟弟、、五个堂兄弟、三个表兄弟,外加霍洛毛的那个徒弟,给老杨磕了九个响头,又正式拜老杨为师。
而霍洛毛的大儿子他们,一方面是有霍洛毛的话在先,另一方面,他们也是不愿离开烧锅另谋生路。所以,见张树亭要举行这个仪式,也就很快同意了。
而老杨呢,见霍洛毛的儿子们九个响头都磕到了地上,也不好再说别的。便精神抖擞地率领着众徒弟,持了香炷,先是冲烧酒的神仙进行叩拜,二是冲甑筒进行叩拜,接着又冲窖池进行叩拜,最后,又是接过张树亭亲手递上的这个甑口曾烧出的最好的酒大口喝下——也是东家暗示烧酒人要多烧出好酒的意思。待仪式完,这个甑口从此后也就明正言顺地归老杨烧了。
待收徒和占甑口的仪式举行完,张树亭又快步往家走。这时,在张树亭的家里,张郝氏还有孙骆氏她们也早早焚上了香炷,其他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妥当,就单等张树亭回来接受刘玉萍磕头了。
所以,待张树亭从烧锅回来,认义子仪式也就正式开始。
就见刘玉萍先是给两位老太太磕了响头,接着又分别给张树亭和妻子张郝氏嗑了头,接受了他们的礼物,并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