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下人的眼中其实已胜于北地称雄的公孙白,只是如今的事实证实并非如此。
国公府后园,一座金碧辉煌的亭台之内,曹操正和程昱两人在对弈,贾诩在旁观战,除了啪啪的棋子声,非常安静。
不知下了多久,曹操突然放下棋子,端起身旁斟满了酒的酒樽,一饮而尽,这才缓声说道:“棋势如此,仲德还能力挽狂澜否?”
棋盘上的局势,曹操的黑棋完全压制了程昱的白棋,胜利已隐然在望,然而曹操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的神色。
程昱思虑了许久,手上一颗白子悬在空中,就是放不下去。
曹操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又望向旁边的贾诩,充满希冀。
贾诩微微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热酒一饮而尽,细细的咂了咂嘴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明公当年,卒不过万,将不过百,马不过千,官职不过校尉而已,尚能席卷天下,如今甲兵二十万,千乘如云,万骑如雨,官拜丞相,爵封国公,岂可为一时之挫折而灰心丧气?”
一向以谋己为首任的毒士贾诩,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诚没人知道,但是这句话对于迷茫之中的曹操,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曹操眼中的神色逐渐亮了起来,神色一肃,充满感激的对贾诩施礼道:“多谢先生指点,是曹某糊涂了,哈哈哈”
贾诩也哈哈一笑,急忙提起酒壶给曹操斟满酒,又替自己斟上,举樽恭敬的说道:“贾诩敬鲁公!”
这时一旁的程昱也缓过神来,三人连连对饮了几樽酒,没有继续下棋,却转头望向左边。
菊花丛中的一片空地,一个十五六岁少年仗剑而舞。
剑光闪闪,衣袂飘飘。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这名少年正是曹操的次子曹丕。
“二公子好剑法!”贾诩赞道。
“唉丕儿文韬武略,雄心勃勃;彰儿武勇过人,年纪轻轻便力能搏虎;植儿七岁能作赋,文采过人;冲儿年纪最幼,却最为机智;只可惜昂儿忠厚仁爱,奈何资质平平,又无大志”曹操脸上露出忧虑之色。
程昱望了贾诩一眼,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很显然作为人臣者,实在不宜掺和主公家事。
贾诩却神色自若的笑着劝慰道:“鲁公不必担忧,大公子既为嫡长子,忠厚仁爱,正是长者之风,有何不可?二公子文武双全,可为治国能臣;三公子武勇无敌,可为三军统帅;四公子文采冠天下,可引领天下士子文人为鲁公所用;五公子机智过人,可为谋臣军师,辅助大公子。五位公子各得其能,只要团结一心,主公何愁天下不定,后继无人?”
一席话,说的曹操如同夏天里吃了冰激凌一般,浑身上下一阵舒爽,眉头舒展开来,哈哈大笑。
正在舞剑的曹丕,见到亭内诸人正在议论自己,随即又听得这边父亲开怀的笑声,心头一喜,手上的长剑舞得愈发流畅起来。
正说话间,突然一名仆人踩着落叶飞奔而来,急声禀道:“启禀鲁公,徐州急报!”
曹操急忙接过密信,拆开之后匆匆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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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几上的酒樽被曹操碰倒,酒水撒满了棋盘,也沾湿了曹操的衣袖,曹操却浑然不觉,原本已云散天开的脸色,瞬间布满了阴霾。
“徐州失陷,妙才战死”他喃喃的说道,刹那间似乎老了几岁一般。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望向贾诩,问道:“贼军势大,何以挡之?”
贾诩沉默半响,随即道:“可破此局者,唯有陛下。”
曹操神色一愣:“陛下?”
贾诩沉声道:“请陛下下达圣旨,盖上玉玺,令公孙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