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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南城郊,一幢幢独立的花园洋房,流璃碧瓦,富贵大气。这里是有名的侨乡。

    穿过这片别墅洋房,有一条土路直通山脚下,路上偶尔有拉砖的货车驶过,除此之外,少有人迹。入山处,有一座岗亭,有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痕的大汉把守,手持对讲机,对进出的砖车进行检查,一丝不苟。

    再前行几百米,一道围墙后面,有轰隆隆的机器声音传出来,三个高高的烟囱冒出淡淡的黑烟。围墙后面,一群统一汗衫、短裤、解放鞋的年青人在劳作。虽然有几十人,但没有人说话,表情木讷。

    随着一声哨声,机器停止转动,人员停止手上动作,排成一队整整齐齐的队伍,陆陆续续朝着一座敞开的竹棚里汇集,开饭了。

    付健在吃饭的时候,用眼睛对着吴宗飞眨了眨,对方会意,两个趁人不注意,找了个稍微隐蔽的地方。付健又左右看了看,方才说道:“今晚上就动手吧!有没有问题?”

    “能行吗?付健,要是失败了如何?……”如此重大的事情想想就让吴宗飞没来由的紧张万分。

    “不行也要干!难道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付健快速打断了他的话,很很地咬着嘴里的土豆块,毅然决然地说,“今晚上是个好机会,不干的话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这样的生活我可不想再过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吴宗飞抬头看了看周围坡上密密麻麻的南竹林,竹林上还有不少不知名的小鸟呢,看到叽叽喳喳的小鸟飞来飞去,心下不免戚然,多少辛酸顿时涌上心头。

    砖窑里的工人,都是二十出头,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不同地方的人,但有着同一样的遭遇,上的是同一辆车,然后来到相同的地方。训化过程也是相同,从发脾气到绝食到怠工,最后变成一个干活的机器。

    每天像机器一样干活,没有钱,没有自由,睁开眼就干活,倒在床上就能入睡……多少个日日夜夜啊!三年里,所看到的不是没有人逃跑过,可是无一例外地都给抓了回来。听说跑得最远的都到了火车站了,还不是像小鸡似的拎了回来……

    这个砖窑三面是山,砖窑建在山窝里,整个地势就像一个葫芦,只有一条土路从葫芦口直通山外,除此之外,山上都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根本无路可走,人一旦进入茂密的南竹林,别想分清东西南北。

    今天是砖窑老板父亲的八十大寿,主管带几个手下去祝寿了。如今整个砖窑只剩下五个管工了。两个人对付五个五大三粗的黑打手,能打得赢么?说起来被奴役的窑工有二十七八个人呢,可是这些人来至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根本没有向心力。

    加上砖窑老板采取一些小手段,说不定晚上发的牢骚第二天早上就被管工知道了,迎接而来的就是一顿暴打,外加挨饿三天!现在都搞得人人自危,别人就别指望了。

    不过吴宗飞看着付健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不少。除了刚来的个把月时间付健带头闹事被打得遍体鳞伤外,以后的日子,他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拼命干活。干活比别人自觉,拉的砖比别人都多,成了管工们拳头教训下的好样板。

    慢慢地,付健得到了管工们的信任,让他做了个带班,当然这个带班也没有钱,不过一天有一包廉价烟抽。虽然有人暗地里说健哥是汉奸,软骨头,他也不生气,只是埋头干活不找事。渐渐地,这里的窑工们都不再有怪话了,当然奴工还是奴工。

    吃完中午饭,机器又开动起来,加土的加土,拉砖的拉砖,井然有序,一切和以往并无不同。要是想找不同的,可能就是这几个管工的呵斥声少了许多,也没有人被皮鞭子打了,可能这些如狼似虎的管工们知道,他们现在人少,也知道应当河蟹了。

    晚餐难得地丰盛。砖窑里做工,是个力气活,工人体力消耗大,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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