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语声有些着急,“别担心,听我那些逃回来的兄弟们讲,这船上只有一个人厉害,但已受了重伤,站都站不起来了!”
“哦,是吗?”杨大当家的淡淡地道:“那还可考虑考虑。”
“杨大当家的,只要你肯助我,这船上的货物……你七,我三!”袁大当家的抛出底价。
“好!就这么说定了!”杨大当家的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兄弟是豁出去了,就冒险助袁大当家的这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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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见敌船直冲而来,忙喝令水手们提前泊岸。当下,张二背了东方震,几名伙计背着受伤的伙计,仓皇地上了岸,发足往坡道上奔去。
“哪里逃?本当家的要将你们抽筋剥皮!”
“……”
袁大当家的厉声怒骂间,船已挨着货船泊下。两名当家的各留下几名贼人看住货船,带领着余贼杀气腾腾的上了岸,立时将江边款款点水的红绿蜻蜓和花丛间翩翩起舞的彩蝶吓得四散而飞。
江岸上散居着几户吊脚楼人家,见这群土匪到来,全都吓得闭门掩窗。里许外的山腰之上,松林间半隐半显着一个竹棚茶馆,因天色渐晚,茶客们已大都散去,只余一张茶桌上尚有三名汉子饮茶谈笑。
“看,这是怎么回事?”一名汉子站起身来,余下二人也跟着站起,三人引颈下望,但见数十人手执兵刃,正凶神恶煞的追逐着一群伙计模样之人。茶馆老板见状,忙拎着茶壶躲着不敢出来。
伏在张二背上的东方震回头一望,但见敌人已追至身后十余丈外,忙环首搜寻着御敌之所,突见前头数丈外的山道颇为狭窄,右首是临江的陡坡,左首是一块巨大的山岩,岩上长着密密丛丛的树木花草。
“快,将我放在那里!”东方震指着那山道。
张二忙奔过去,气喘吁吁地将他放在道旁。
“你们都躲到我身后去!”东方震背靠着山岩,双环已然在手。
袁大当家的手持铁枪当先冲近,忽见一道眩目的圆影着地而起,“呜呜”厉啸着迳奔自己咽喉而来,好还他反应不慢,忙竖枪一挡。“铿”的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袁大当家的手臂酥麻,铁枪差点脱手。
他骇得暴退了几步,低头一看枪身,已然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你是谁?”袁大当家的定睛看着东方震,执枪的双手微微颤抖。
余贼纷纷赶上来,但见一条精赤上身的汉子满身血污,手持双环背靠在山岩畔,在他身后,躲着一群噤若寒蝉的伙计。
众贼本想立刻包抄过去,但检视了一下地形,根本绕不过去,便都停下了脚步。
“谁若敢上前半步,就是死!”东方震厉喝。
众贼见他森寒的目光瞪着自己一行,目中杀机毕露,均心脏一紧,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
“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本当家的枪下不杀无名之辈!”袁大当家的显得有些色厉内荏,却不愿在众人面前折了威风。
“你还不配问!”东方震斜睨了他一眼,“奉劝一句:带着你的兄弟们滚!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
袁大当家的尚不甘心,双手执枪猛扑过去,另两名属下立功心切,也尾随着挥兵刃而上。他们刚冲出两步,便听“铿”的一声,大当家的已暴退而回。一人突觉眼前若流星划过,咽喉立时鲜血飞溅,软软仆倒。另一人大骇,忙跟着退了回来。
众贼大惊失色,突然省起此人曾杀过孙二等二十余人,武功自然非同小可,均不愿先做了炮灰,迟疑着不敢再上。
袁大当家的惊魂稍定,先前险险地躲过那两记飞环,早已令他胆颤心惊,再也不敢以身试法了。他打量着地形,但见这山道狭窄,最多只可同时容纳三、四人进攻,不由得心下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