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默不作声。
彼此无声地握着手机,过了半天,南谣率先开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那你出来吧,我们谈一谈。”
“好,等会儿我去接你。”宋言枫第一次先挂断了电话,心里烦躁得很,只觉得从来没有这般屈辱过,一脚踢翻了立在地板上的檀木架子,上面摆放的古董花瓶砸在地上摔得稀碎。他低声咒骂自己,“真他妈犯贱!”
上好瓷器被他给砸了不少,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他又有些恨自己的束手无策,被一个女人给牵制成这样!狠狠地往玻璃茶几上砸了一拳,他终于站直了身子,快步去卫生间里,打开凉水管,捧着冷水用力泼到脸上,呆呆地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罢了,他既然犯了贱,索性就犯贱到底,反正女人是追给自己的,只要最后成功了,过程再不堪又有什么关系。
打定主意之后,他终于认真起来,重新将自己拾掇拾掇,镜子里又出现了昔日玉树临风的宋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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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没发一言,直到坐进了咖啡屋的包厢里,宋言枫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给她点了一杯她常喝的卡布奇诺冰咖啡,南谣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睛里罕见地有了血丝。
侍者离开以后,南谣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你没睡好?”
“嗯,一晚上都在想你。”宋言枫直言不讳,目光如炬,灼灼地看着她。
“哦。”他的目光深情火辣,莫名地让南谣觉得无地自容,垂眼不敢直视,心里也烦乱不堪,“昨晚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别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宋言枫肋叉子都跟着疼了,自己难受了一晚上,她叫自己别当回事儿?他气闷地握了握拳,憋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从来只有拼命留住他的女人,却没见过南谣这么洒脱的。他无比痛恨自己那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声,要是平日没那么多花边新闻,兴许可以凭着这事儿赖住她。如今他的确动心了,但是说出来她肯定不信。
他的父母都是著名画家,他是两位艺术家爱的结晶,骨子里便是个极度浪漫的人,他强烈地渴望着爱情,可爱情却从没有真正地降临在他的世界里。当然,他身边并不缺少让他心动的女人,但大多数女人之于他的吸引只流于表面,渐渐地,他便也不去奢求了。之后,他对女人的感情只专注于简单地相互需要,根本不想花心思解读,他将这种爱情回归为人的本能,便显示出了他花花公子的特性。
自作孽不可活!宋言枫叹气,说什么也得先洗白才行啊!于是把心一横,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南谣,你从来都没发现我喜欢你么?”
南谣心里一颤,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你开什么玩笑!”
“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过也不怪你,我知道换做别人也肯定不信。”宋言枫撇了撇嘴,然后让自己严肃起来,“可我的确是认真的,虽然漫不经心了这么多年,但我可以确定,我是认真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南谣并不是第一个让他为之着迷的女人,却是第一个让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的女人,那种感情新鲜而又刻骨,埋进心里,却又发出芽来,长出一条藤蔓,搅乱了五脏六腑,缠绕着四肢百骸。
有时南谣也猜测过宋言枫对她那么纵容的原因是不是喜欢她,可每每产生这样的想法都会被自己的潜意识给否定掉,她是真的不相信这么一个浪荡公子能认真喜欢她,何况她还没有从一段失败的恋爱中彻底抽身。
看着南谣写着怀疑的眼睛,宋言枫有些挫败,退而求其次,“你别说话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希望你心中还念着其他的人,所以我会等你慢慢走出阴影。”
仿佛软肋被人抽了出来,南谣瞬间冷了脸,“那你慢慢等吧!”说完便起身准备走,宋言枫立刻拉住她,死命攥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