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上士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认出他是警卫排的一名排长,便再次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上士同志,你能告诉我们所有人,你们为什么要杀死这些德军战俘吗?”
“将军同志,”上士等着通红的双眼对我说:“我们要复仇!”
“复仇,复什么仇?”崔可夫从我和上士的对话中,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连忙配合我问对方:“上士同志,你把你的理由告诉大家吧!”
上士听到崔可夫这么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见到我点头表示许可后,他便冲着站在四周的指战员大声地说:“同志们,我曾经是一个战俘,准确地说我是一个从马伊达内克集中营里解救出来的战俘。”
他用手一指站在尸体堆中那些战士,接着说道:“他们和我一样,也是从集中营里被解救出来的。我们在战俘营里是做什么的呢?是专门收尸的,将那些在毒气室里被毒死的人的尸体,运到焚尸炉去烧毁。这些被毒死的人,既有我们被俘的战友,也有普通的老百姓,其中还有老人、妇女和孩子……
德国法西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每隔几个月,就会将更换一批收尸人。被淘汰下来的人去了哪里呢?我告诉你们吧,他们都被送进了毒气室活活地毒死。假如不是我们部队及时地解放了卢布林,我和我的这些战友,也难逃同样的命运……
我曾经在心里发过誓,要为我送进焚尸炉的每一个受害者报仇。我把多少受害人推进了焚尸炉,我就会杀死多少德国人为他们报仇……”
上士的话说完后,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显然是他的讲述让大家感到震惊了。正当我的脑子里在高速地思索,如何化解当前危急时,不知道哪位战士振臂高呼道:“打败法西斯侵略者,为我们的人民报仇!”
他的喊声就是命令,片刻之后,整个广场上便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喊到最后,我只感觉到每个人都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但他们喊的是什么,我压根听不清。
等广场上重新安静下来后,我感觉自己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看着面前的上士和那几十名战士,让我觉得此事非常棘手,一来我是方面军副司令员,二来这些都是我的部下,要是处理不当的话,会后患无穷的。想到这里,我侧脸看着旁边的崔可夫,问:“将军同志,您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崔可夫微微一笑,转身面向他的部下大声说道:“同志们,刚刚这些德军俘虏企图夺取我军的武器,在这里进行暴动,幸好被方面军副司令员的警卫连发现,及时地消灭了这股敌人。大家说对不对啊?”
虽然崔可夫的出发点,是为我解围,可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做法,让我感到异常尴尬,深怕大家都不买账,到时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幸好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一个声音抢先说道:“没错,是德国人企图抢夺我们的武器,才被我们的战士打死的。”
“对,事情就是这样的。”更多的声音在附和道:“我们也看到了!”
等广场上的指战员意见达成一致后,崔可夫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对我说:“丽达,你都听到了,是德国战俘企图暴动,结果才被全部消灭的,事情就是这样的。”
在崔可夫的斡旋下,成功地解决了这次屠杀战俘的事件。不过当我们几人坐上装甲车,他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丽达,虽然你现在是我的上级,但我还是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说。”
“请说吧,将军同志,我听着呢。”我欠了崔可夫一个人情,不管他如何批评我,我都会虚心接受的。
“我建议你回去以后,立即把这批战士分散安插到各个连队里。再让他们聚在一起,始终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崔可夫苦口婆心地对我说:“今天只杀死了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