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却非冢子所为。”
“蔺言,隗与洛争执,然无过言语之间,未曾触碰,此诸人皆见之。”解忧想了想,似笑非笑地看着檗,“既如此,众人眼见为实,隗乃自卒,无过时机巧合,与旁人何干?”
“……”檗和蔺彻底无语,这小姑娘实在太也难缠。
“夫人。”蔺咬咬牙,终于说出了实情,“隗虽未尝与人争斗,然其人倒地之时曾惊呼,继而呼吸促然,至死之时,口唇青紫,目眦欲裂……如中毒或巫蛊之状……”
解忧霎了霎眼,“那又如何?”
檗强压下恼怒,面前这少女聪颖无双,怎会听到这里还想不到事情的发展?她却偏偏要装傻,难不成还指望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么?
“诸位谋士云,夫人精通医术,又能知未来兴亡事,恐是巫。”檗抛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今隗与越女私情叛主,冢子虽不愿明杀之,然暗遣夫人为巫蛊之术,杀其人……夫人不欲自辩耶?”
“夫妻一体,何须忧去自辩?”解忧笑吟吟地反问,但脚下总算挪了步子,向着哀郢院的方向去了。
蔺和檗快步跟上,彼此对视一眼,总算松了口气。
要劝动这位娇惯异常的夫人,还真是不容易。
…………
哀郢院中人头攒攒,但明显分为了两边。
两边的人各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但一边面色平静,显然相信隗突然死去不过意外,而另一边却群情激愤,见到解忧出现在门外,愈加愤慨难禁。
景玄面色凝重,独自立在院心,负手走过一圈又一圈。
“景玄!”
解忧踏入院门,堪堪站定,又提高声音唤了一声,“景玄!”
院中分为两派的人们尽皆哗然。
这少女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直呼夫主名字。可真够离经叛道的!
景玄不以为意,抬头对上解忧的淡然自若的模样,心情一松。
她这样闲适。显然是成竹在胸。
虽然不知她胸中欲画的那一丛竹子,究竟是湘妃竹还是紫竹,但看到解忧这样笃定的神情,景玄便觉得那些嗡嗡在耳的议论,都算不得什么了。
解忧冲他浅浅一笑,回头询问蔺:“尸身在何处?”
“尚在院中。”蔺没想到解忧会一改方才的态度,主动过问。愣了一下,才抬步转过回廊,带着解忧往仆婢居住的院落去。
那两派人面面相觑。这位被置于风口浪尖的夫人神情闲适,半点没有被人揭穿的窘迫之态,难不成……此事当真不是她所为?而她,还清楚地知道隗为何猝然死去?
可她知道又有什么用处?拿不出证据来。这待下不仁的骂名。还是得落在景玄头上,而她,更会被冠上巫蛊害人的名头。
这于一个女子来说,简直是不可翻身的罪责。
难道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怕?还是她尚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相夫陵身旁的一名士子便有些犹疑,“相夫子,夫人当真……?”
“陵与医忧相识久矣,无需忧心。”相夫陵摇头,他倒不是相信解忧。而是信他自己。
如隗这样突然暴毙的,他曾经也见过一回。
那时候没有什么误会。因此被人断定是意外死亡,可究竟的死因,却无人能够说清。
这一回解忧主动将事情揽了,他倒是很期待,能够听到这少女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来。
…………
一众士子谋士全都跟到了后面院落中,将这处简陋的小院挤得水泄不通。
婢子们远远躲在廊下,见解忧进来,面色大变,纷纷往后退缩。
只有一个少女缓缓走入院心,向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