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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作什么,就好像他一样不知道她会将那些挖空了内容作小橘灯的橘子如何一样,却十分喜欢看她做这些很无聊的事情。这样无聊的事情,她可以一做便忘记了时间,甚至迟到---到今天,他还是能记得17年前的晚春时候,那天时他得了线报,直接旷掉了后一台手术,追到这里来,举着北冰洋冰砖给她,她不理,他就举着两块,左一口右一口地啃,津津有味地无聊地瞧着她津津有味地无聊。直到她看了眼表,惊呼一声,“晚了!”抱着字典往回跑,他也就跟在她身后。

    “你干吗老跟着我?”她边跑边说。

    “我喜欢你啊。你做我女朋友吧。”他答得坦坦荡荡。

    “我说了,不要跟小孩子谈恋爱。”

    “我是你师兄。”

    第n次进入这个死循环。而这个时候,林念初还没有从女生楼前的铁门上和周明一起栽下来,砸在他身上,压断他两根肋骨。而他,还在与当时叫做韦三牛的韦天舒,在每天睡觉之前,合计怎么坑死那个碍眼的,四平八稳的,经常跟她一起上自习和打饭的死胖子。

    于是在每一个死循环时候,凌远并不沮丧,总是很自信地觉得,当女孩子把年龄抛出来作为拒绝的理由的时候,这是一种半推半就。

    那天当她跑进学校,准备冲回宿舍把字典放下,取课本去上课的时候,他从自己书包里,掏出她后面上课要用的课本,递给她。这样,她可以直接去教室,就并不会迟到。

    她惊讶地瞪圆眼睛,显然并不理解为何高自己2级的凌远,随身带着自己要用的课本,凌远嘻嘻一笑,冲她挥挥手,带着满心的得意和想象,在回宿舍的一路上在脑子里默念着急性肠炎的症状,务必要装得像一点-----以应付万一教学主任抽查到他不在。

    躺在宿舍装死的下午,他便回忆着她做无聊小事的样子,很奇怪,新生文艺汇演以古筝独奏和飞天独舞震慑了整个医科大的林念初,在他心里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然而,她在上自习时候,在桌面上画了一连串的小人,画的时候随着笔而牵动的眉梢嘴角;她捡桃花时候自己所不知的眼波;她习惯地把用过的草稿纸一定要叠成仙鹤或者双心时候的微笑。。。

    在16岁的时候,凌远说不清自己居然会如此无聊地喜欢这样的她的原因----他曾经归之于追求阶段的归于零的理智,然而之后,之后的之后,她已经是周明的女朋友,后来是妻子,他不再说任何过分的话,甚至不会像程学文那样做她的‘娘家人’,他并不会想听她罗嗦她与周明之间的任何问题,而她,也确实从不会跟他说起,然而,他却越发地喜欢看她做那些无聊的事情,甚至就是在她与周明吵架之后,或者哭过了闹过了,也许还吞过了安眠药,之后,在儿科值班室里,她有点憔悴地坐在那,委屈的,或者愤怒的,但是总会在扯了些笔记本的纸,信手画了小娃娃,玫瑰花,背着蜗牛跳上树顶的猴子,或者背着猫游过河的狗。。。的时候,脸上会不自觉地带了些丰富的表情,当她最终将这些画了画的纸叠成青蛙,燕子,宝塔,城堡和桌椅板凳之后,她会有些无奈地,耸肩微笑。而这个时候,不会再嬉皮笑脸地追着她的凌远,却越发地喜欢看着她无聊。这样无聊着的林念初,有一种温柔的执拗,温柔的是心境,执拗的,或者就是她对这身周乏善可陈的世界的态度。这个世界很刻板而冷漠,然而她执拗地温柔,即使是在因为了一场失败的婚姻,似乎是彻底否定了冲动而情绪化的自己,努力地做个冷静理智客观的女人之后,事实上,林念初依然是林念初,肯放下了对周明的愤怒怪责,却始终偷偷地执拗着属于自己的天真的任性,不切实际的温柔,否则,她又何必在懂得了之后,选择了孤独。

    一直将情绪化的冲动视为愚蠢的他,说不清任何理由地,依恋着这样不合时宜的,执著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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