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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就是18年前还不够成熟的少年大学生。跟才华横溢,功成名就等等无关,于是不会仗势欺人。---后来,这‘孩子’还很脆弱可怜。那么计较他的言语刻薄作什么?”

    林念初半天说不出话,凌远继续道,“没错。你这俩年跟从前大有不同。但是。。那是做事的方式,管理的能力,内里,林念初就是林念初。这也不是院务会,林念初尤其不会跟凌远这么说话。说吧,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林念初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刚才把材料递给了凌远之后就又跑回病房的小尹跑回来,冲林念初道,“我刚才又去仔细查了,身上可真不少淤血陈旧伤。我看他爸爸真是畜生,我看一定是他爸爸有了小三和那边儿子,更欺负他,我瞧,刑警抓他妈,没有办法,可就这个虐待儿童,我看就能告他,饶不了这个畜牲。。。”

    她并没有注意到林念初几次阻止她说下去的眼神,直道林念初打断她,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该通知有关部门我们会交给院办公室按程序做。你去把今天下午收的6床的入院体检做了。周一可是主任要抽查全科住院医病历。”

    小尹满腔的计分和热情被她这么不冷不热的压下去,心里有点不甘,但是这位直接上司,温柔和气固然是儿科所有人的公认,温柔之中,一直有着某种甚难动摇的坚决,却也是大家共识,于是,只好答应着走了。

    凌远默然站了好一会儿,再开口,声音略哑,

    “是因为顾虑我的心情?”

    林念初皱皱眉,后坦然道,“是啊。---下班时间了,一起吃饭?”

    说罢往办公室走,凌远便就缓步跟在她身后,到了办公室,站在门口,看着她脱下白大衣,很自然而然地拽得平平整整才挂上衣架,低头在办公桌上略收拾了一下,将外套穿上,包挎上肩膀,抬头冲他微笑,俩人一起走出去。

    他走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盘在后脑勺的发髻,插在发髻上的檀木发簪,从发髻到颈肩的优美的弧线,依然晶莹洁白的肤色,似乎又回到了快20年前,第一次见到她,跟在她身后琢摸着捉弄她的办法,盯着她简单束起的马尾巴在她的脑后微微晃的样子。不久之后,他的生活忽然有了惊天动地的巨变,他那天照常去学校乐队彩排,弹需要表演的贝多芬第一钢琴协奏曲,脑子里很空,直坚持到最后结束,所有人都走了,他不想动,老师以为他还想自己琢摸体会,也离开,他伏在钢琴上,很口渴,很累,心里很空,突然间,胃里尖锐地疼,他抓着琴键,大口的喘气,当时眼前有许多星星,耳边有许多不知是真是假的噪音---噪音的组成是女人的哭,夹杂着他的名字的哭,他眼前开始模糊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然后再很多金星儿之间看见她有点惊讶的,有点担心的,有许多关怀的脸,

    “凌远,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当时她对他说。

    那是回来取落下的琴谱的林念初。那是在这之前,被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向所有哥们宣布要追到手的林念初。那天她陪了他很久。没有追问他怎么了,没有罗嗦他,但是抱着膝盖坐在他旁边的一只凳子上,直到他那阵痉挛过去,缓过了口气,喝了热水,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就自行离开。

    这么多年,竟然一倏忽,就过去了。如今,他经历了比当时震惊了他的事实更狰狞的真实,看不见任何伤痕地作为青年专家,院长,走在当年不知道走过多少遍的路上。而她,他全心地爱和依赖过的她,曾经得偿所愿地嫁给了她爱的人,成就过当年他们口中的爱情童话,却又将童话破碎,散落了一地的鸡毛。

    他忽然觉得幸运。他或者她。固然内里,也许并没有别人看见的外表的光鲜富丽,然而,却毕竟还是离狰狞很远。还是能从容地活着。

    一路一直到在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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