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是否给他打过去,却始终,没有打。
到底在等什么呢?
难道是,等他?
想到此,蒋罡简直吓了自己一跳,才真正地想起,自从很早之前还是个小姑娘时候,不知道究竟该算是单恋?是误会?还是确实初恋的感情之后,已经太多年,没有想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中学时代在母亲身边被严防紧守几乎没有跟男生相处的经历,大学的开始为了那场无疾而终甚至莫名其妙的‘失恋’难过自卑了好一阵子,再之后,认真读书本科拿了两个学位,认真实习做项目得到毕业生设计大奖,博士期间比任何一个男生都肯干努力。。。不是没有过喜欢她她也觉得不错的同学师兄,然而,却都无一例外地变成了类似同性哥们的同志战友,待得再特招入伍,做前沿课题,在基地与真正的汉子们一起雨里浇泥里滚地检查技术设备,蒋罡在太多的时间里,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性别。也就更加忘记了,对男人这种物种的需求。
唯独是这几年娘亲的催促唠叨,让她时不常地得把这件事也放在心上。
其实,如果单单要为了‘结婚’,即使是个拥有173身高的穿军装的女博士,蒋罡还是一直能幸运地碰到肯将这些条件照单全收的勇敢男人,想要娶她回家的。
从博士师从同一导师的师兄,到她给调试出了故障的通讯设备的兄弟部队的大校师长,到哥哥的做了副行长的中学同学,如今,航院特聘的海归博士。。。每个人,都符合了老娘提出的基本要求‘未婚,人品端正,学历,职位相当,身高175以上’的基本要求。
蒋罡其实没觉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啥不好,只是,依然并没有一个,会让她能有丁点‘在一起’的渴望。蒋罡理智上承认,结婚这种人生归宿,比独身这种人生归宿,感觉上要更大众和正常,然而作为一个富富余余地能满足自己对物质的要求,可以自己开车找路甚至修车,可以自己把50斤大米轻松扛上10楼,可以自己修理家里的所有电器以及不带电的其他家具,水管,马桶。。。甚至可以自己对付流氓的女人,她经常想,即使自己不介意有个还不差的男人在自己跟前晃荡,然而,他们真的不介意这样一个自己吗?比如说,他们曾共同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真漂亮,其实如果不。。。’然后,又分别热心地给她提过类似转业,学习烹饪,甚至关于如何化妆打扮乃至学习钢琴以提高情操,甚至因为博士的智商,保障了基因的优秀和文化水平,于是,以后可以多读育儿书,做个在家专心带孩子的好妈妈的建议。。。
蒋罡经常想,肯娶自己回家的男人,基本上,都是无视掉了‘漂亮’和‘聪明’两个标签之外所有特点,或者说相信除了这俩样最‘本质’最难改变的东西,其他那些特点都可以改变的男人。
而她,却还真的期待点儿别的。至于期待的是什么。。。也许,就是一起共同喜欢的,至今还在保存的,说起来会神采飞扬地微笑的漫画书?安静的认真地甚至颇感兴趣地听她说话?那种在自己都为了忘形而觉得尴尬的时候,那么温和的微笑,甚至一句认真地赞赏?
蒋罡在等电话的那一段,有些茫然,实在不知道,跟参谋长回家吃饭的那一次,给自己究竟带来了什么。
蒋罡拉开面前的抽屉,对着一溜机器猫小玩具发呆。
脑子里,是那些从来不会跟父母和哥哥说,觉得他们一定会斥她胡思乱想的,关于机器猫和罐头小人的渴望与幻想,那些对着攒了几个月的零花钱买来的机器猫小玩具讲的快乐与烦恼,天马行空的可笑心思。
初到基地,压力极大的工作,徐竞先,是个严厉却其实热心的上司。
某天上司的生日,拆家里寄来的礼物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我儿子倒是唯一一个总能记得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