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赚钱。到月底的时候,你们经常交了下月的房租就只有酱油拌面吃。我的天,他们拿什么来养另一个孩子呢?”
天知道为什么11岁,从来并不曾经历过经济困境的苏纯会那么现实,而大了她两岁,且确实在这些日子经历了些许困窘的许楠,却一心想象着那个未来的弟弟。
“妈说,她生的两个女儿都好看,还是不一样的好看,如果有个男孩,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妈还说,我以后是一定会学音乐了,你数学这么好,从小都得市里的竞赛奖,以后怕是要跟苏叔叔似的,做金融,如果有个小弟弟,她猜以后会热爱文学,说不准他爸爸没做成的事儿,我们的弟弟就成功了。”
许楠一脸笑容地想象,而苏纯再次拿极其现实的问题打断了她,
“可是这个未来的文学巨匠在小时候,也要吃饭喝奶的呀!”
许楠继续保持着绝对的乐观主义,
“也许何叔叔的下一个作品就轰动了。也许妈妈的下一个作品可以卖得更好。”
苏纯不再说了,当天晚上回家,她仔细地清点自己拥有的所有私房钱。1018块5毛钱。从小,她跟许楠就有一样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她数学竞赛,田径比赛得奖而从父母那里拿到‘奖金’的次数恐怕还没有许楠小提琴,声乐,跳舞得奖得到的‘奖金’多。但是她的积蓄一直在增长,而许楠经常要向她举债。
苏纯第二天放学就去看婴儿奶粉要多少钱一罐,看完之后的结果让她很沮丧,她那天没有坐公共汽车,不知不觉地走了5站地回家,一路上琢磨怎么跟父亲说,多给她一点零花钱。她可以说同学都有自动文具盒了,而且用香港进口的原子笔写出来的字,颜色更漂亮;她还可以说她想要一个更好些的计算器,再或者是更好些的跑鞋……
最终,那天晚上,她跟父亲说,“爸爸,如果下个月我拿到区里短跑的第一名,可不可以,不要那个耐克鞋了,我觉得也没那么好看,600块,好贵。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苏纯的脸颊发热,那一句‘给我一半的钱’怎么也讲不出口。
父亲瞧着她,半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纯,爸爸给你开个帐户你用来买你需要的东西吧。爸爸不懂得买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不如你自己支配。”
“真的可以?”苏纯望着父亲,心里隐约地觉得愧疚。
父亲如以往一样,抱了抱她。
那个苏纯准备帮他凑奶粉钱的未来文学巨匠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打算给予他生命的两个人,在他成功到来之前,分道扬镳了。
他们分手的确切理由,许楠说不太出来,苏纯就更无从得之,但是苏纯觉得这并不坏,至少她娘和许楠搬到了一个条件好一些的公寓,而且,没有了才子的指点,苏纯娘出作品的速度,大大提高,作品也卖得更好了。
有一天许楠兴奋地跟苏纯讲,她将用新琴参加下一个比赛,而那把价值二万多的琴,音色真是比2000多的这把,强太多了,这时苏纯为许楠高兴----许楠需要一把好琴,她的水平固然高,然而音乐学院却委实是太难进,并不太懂音乐的苏纯很怕许楠因为琴而吃了亏。她想,许楠一定要进音乐学院啊,她有天才,而更关键的是,她的数理化已经学得一塌糊涂,如果不考音乐学院,她恐怕是考不上一个正经大学的。但是,想到那把琴的价位时候,苏纯又多少地有点担心,她娘向来不懂得计划,在考虑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贯遵从于心情,而甚少考虑自己的能力。
很多年之后,当信用卡这种东西走进了中国人的生活,苏纯在心里感谢上帝,没有让这玩意儿早10年在中国流行。
跟剧作家分手之后,苏纯的娘亲对爱情这东西有些灰心,她甚至跟许楠说,之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