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场完的贺绍威终于肯心甘情愿的离开,留下姜佩瑜和贺绍桦。
「贺先生,还合你的胃口吗?」姜佩瑜小心翼翼的道。
「嗯。」贺绍桦点头。
何止合他的胃,简直挑动他的舌蕾,满足了口腹之欲,很久没有静下心舒服的吃一顿饭,大部分都是仓卒或随便解决,所以这刻对他而言,算是不错了。
「『嗯』是什么意思?不好吃、勉强可以,或是敷衍我?」
「嗯。」贺绍桦维持同样的答案,藉以掩饰他不会形容的窘态。
因他无法如绍威一样,喜怒哀乐都尽情的表现在脸上,坦然的竖起大拇指,大笑着说「真好吃」。
长久以来,他已习惯「大哥」这个称呼,那表示肩上所扛、所承担的责任义务要比两个弟弟多,所以他自我要求该有身为兄长的风范,作为弟弟们的表率,长时间下来,他早忘记如何适切适度的展露情绪。
直到遇见她,感性似乎有时会凌驾于理性之上,同情也于此时泛滥成灾,驱使他去做些可以不管的事,而她会在他家便是斩钉截铁的证明。
「到底是怎样啊?」姜佩瑜急切不已,眼巴巴的凝视他。
急死人了,好不好吃,这个木头好歹表态一下,光只是会「嗯嗯」,害她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无法安然。
为了感谢他,她特地一太早起床打点,只希望他能满意,怎知……他的反应淡漠得像从头顶浇了盆冷水,她禁不住浑身打颤。
「嗯。」尽管她殷切的水眸紧巴着他不放,贺绍桦依然惜字如金毫不多言。
「贺先生,如果太勉强,那就算了,我们到外面去吃。」姜佩瑜拉走他面前的盘子,丧气的轻叹。
感慨努力弄出来的早点,成了他的负担,早知如此,她该认分的不要自以为是,而是直接征求他的同意,免得弄得彼此都尴尬。
「不勉强。」贺绍桦提唇,总算有了不同的话。
「真的?」姜佩瑜迟疑的盯着他。
「嗯。」
又来了!
姜佩瑜听后翻了翻白眼,只有说服自己别跟沉默是金的男人计较,反正已得到满意的答案,她该说其他的事。
「贺先生,我还是觉得不要告我家人。」
「不可能。」贺绍桦坚决的拒绝她的后悔,「待会我先带妳去验伤。」
「没必要啦,这伤很快会好了。」姜佩瑜摇头。
「妳确定?」贺绍桦斜提着唇角,不置可否的应声。
他可忘不了她脱下衣眼时他所瞥见的淤青,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那是怎样惨不忍睹的景象?
光是这样,再加上想象她之前所忍受的狠心待遇,他恨不得看他们得到教训的那口气就咽不下去,而她竟然说……不想计较?
「对呀,反正有你昨晚那番话,我想他们会有顾忌才是。」
「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难不成妳天真的认为只凭那几句话,他们就会心生警惕不再来烦妳?别傻了,昨晚他们的气还没发够,加上我的插手,更让他们怒气难消,且他们凭着过往的经验,料到妳不会反扑,只要趁着我不注意时打妳,妳不讲,我能怎样吗?」
这席带了点恼怒的话,透露着「妳是我的责任」的含意,姜佩瑜的心头骤然纳闷,不解的道:「贺先生,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这……」为什么?连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贺先生,我真的很感谢你的解救,但我很明白我的身分,一个舞娘是没有资格得到身世高尚的你的垂怜,更遑论你打算替我做的一切,这些对我都是种奢求,我承担不起,也不忍见记者贬低你良好的形象。」
「帮助一个人,不在于他的身分,而是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