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本是无凭语
杭州城市内的大小店铺、小从丝绸、龙井茶庄,大到客栈旅店,几乎都是周家的产业,子昂走在大街上,望着挂满周家产业的招牌,本来该是充满骄傲与自负的,但基于纯真憨厚的个性使然,竟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
对!周家是富甲一方没错,但毕竟是先祖传承下来的,而非他自己开创的,似乎没什么好自恃的,他该以更谦逊的态度来面对一切才是啊!子昂自忖。
低头快步往西湖畔方向前进,不久,他便见到砖红颜色的墙占据了 大半条街,奇石造景,飞檐庭合在围墙外端便隐约可见,那就是素有“苏州韦,杭州周”江南两大富豪之一的周家堡。
子昂才往门口一站,整个周家便声势了起来,大有勃海欢腾的气势……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负责看门的小厮愉悦的大声嚷着,婢仆们闻声迳相走告,不一会见,周家上上下下,上从周家主行政的管家周忠,负责料理各院邸的奴仆,厨房里的厨娘,花园襄的园丁乃至于后院的鸡犬都前来相迎接了。
众奴仆围绕下,子昂略略腆腼的向大家一一点头招呼。
“忠伯、福伯、锦叔、印婶、奶娘……”
就是这么的平易近人,就是这么的善体下人,虽然周家上上下下奴仆不下百人,但子昂却都能一一喊出名字,真是令众人窝心万分!
周家众奴仆们对于这个少爷的平实作风莫不感到如沐春风一般,而向心力的归罔,更是不在话下。
“月影!”见到贴身丫鬟,子昂略带兴奋的喊着。
月影是他的贴身丫鬟,有着可怜的身世,被卖进周家为婢,因为她细心,善体人意,基于一份同情心理,所以子昂一向并不把她当奴婢看待。
子昂待月影的好,足令周家堡其他女婢对月影是既羡慕又嫉妒,月影也因此而莫名自恃。
“少爷……”“ 听见子昂少爷对她呼唤的兴奋声调,她已经够满足了,这些日子来的相思,在这一唤声中已得到回报了,噙住满足的泪水,月影深情款款的 :回眸凝望着少爷。
“少爷,你可回来了,姑奶奶想你想得无法入眠,前几天还闹偏头痛呢!”周忠迫不及待的报告。
子昂听管家周忠这么一说,顾不得等他讲完,便往姑奶奶居住的福轩方向奔去。
“姑奶奶。”子昂一进福轩,双膝便齐跪在姑奶奶床前。
姑奶奶原先躺着时便觉心中一阵血潮,才一睁开眼,即听见贴身丫鬟锦秀前来禀告说子昂回来了,于是她在锦秀的扶持下,才倾身坐起,就看见亲侄奔入房来,只听见咚一声,子昂已跪在跟前。
“姑奶奶,侄儿不孝,让姑奶奶为侄儿患头痛……”子昂喃喃自责着。
“唉!老毛病了。”姑奶奶叹道,“一想到你过世的亲爹以及亲娘托付的重责大任未能完成,头痛的毛病就来。”
“姑奶奶。”听姑奶奶这么一句一叹息,子昂自责的将头埋得更低。
“唉,你起来,起来。”姑奶奶伸手作势要子昂站起来。
见子昂那副自责的模样,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其实,她又何尝愿意把自己多年的病痛怪罪给这个天性禀孝的侄儿呢?子昂这个孩子,不但一表人才且知书达理,对人对事更是进退得宜,人见人爱的,唯有一项不好,那便是婚事,不晓得怎么搞的,他对那指腹为婚的婚盟总是刻意的逃避,无所不用具极的逃避,就这样,一年过了又一年,岁月不待人,教她如何能不心急?
子昂站了起来,理理衣裳,又听见姑奶奶道:“看你一路风尘仆仆的,累了吧!”
“还好。”他随口应着。
“先回屋里去歇息吧!我让周忠要厨房多准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