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珠炮的反问,把傅仲轩堵得哑口无言。
“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他是在黄昏回到公司以后才得到消息,接着马上就赶来了,哪晓得仍是迟了一步。
“狗屎!”她生平最痛恨就是这种暗地里张牙舞爪,表面佯装斯文的小人。“你给我滚!”使劲推着房门,竟怎么也合不上,低头一看,才知被他的脚挡住了。
“给我赔罪的机会,晚上我请你吃饭?”他莹润诚恳如童稚的脸庞,一点也看不到造作的痕迹。
“今晚这场恶劣的戏码,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她要知道他是不是在玩两面手法愚弄她。
“不是。”他肯定的回答。
单凭片面之辞就相信他吗?饥肠一阵翻滚,沈洛寒心想,横竖已失去自己料理晚餐的兴致,不如就一起出去吧。
“给我十五分钟。”
“我能到里面等吗?”看在他请客的份上,至少给张椅子坐坐。
她迟疑了下,才让开身子。“里面像刚经历二次大战,惨不忍睹。”
“无妨。”他弯身拉起一张倾倒的椅子。“你去忙吧,我可以自理。”
十五分钟后,沈洛寒穿着一套纸醉金迷的湘云纱及膝小礼服,项上没有任何饰品,倒是披了一条华丽的喀什米尔小围巾,将她如玉雕的曲线,烘托得魅力十足。
当她来到客厅时,赫然发现原先乱成一团的家具已全部归位,虽略略改变她过往的摆设,但似乎更加显得贴切而恰当。
傅仲轩正站在一幅她早期的画作前,专注地凝腴着。画中是一片旷野之上,伫立着一头孤傲的狼。
她和一般女性画家最大的不同在于,她的作品甚少显现娇柔的闺阁气,无论运笔、成色都是气魄超凡,疏狂豪迈,充满野烈奔放的气息。
“为什么喜欢狼?”他问。
“因为它不需要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和了解。”
“一如你?”
“你又何尝不是?”沈洛寒见到他望着自己时眼中的惊喜,复淘气地说:“其实大多时候,我们俩看起来比较像两只刺猬。”
“刺猬都吃什么!”他弯起手臂,让她把手挽进去。“有刺猬像我们这样亲昵的一起上餐馆吗?”
他的问题惹得沈洛寒发噘。“动物的原性行为是由衷的,不像人类,充满矫情和伪善。”
“这是你对自己的评语?”两人并肩走出公寓大楼,傅仲轩的司机已等候在街道旁,一见到他们,立刻将车门打开。
“不要明知故问。”临关上车门时,沈洛寒忽然瞥见应该早就回去的丹尼尔站在数公尺远的地方,对她比手画脚。
可惜傅仲轩的司机一下就把车子开走了,她根本还来不及搞清楚丹尼尔那些手势代表着什么意义。
她怪异的神情傅仲轩往意到了。“窗外有你熟识的人?”
“不,没有。我以为是,但原来是弄错了。”
“哦。”他不够真心的笑容,和他犀利的眼神一样,不必言语就让沈洛寒感到鼻子突然变长了好几倍。
跟这种人交往肯定会累得半死,随便撒个小谎,他都有本事让你无从遁形,然后用讥诮的笑靥化作无形的剑,一路杀伐过来,想不羞愧而死都很难。
接下来有数分钟的沉默流过,沈洛寒窃声告诫自己言多必失,尤其在这奸佞男人面前,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以免祸从口出。
司机把车子停在一家必须事先订位,且只肯服务上流人士的高级餐厅门口。里面的客人已经坐了九成满,浓菜香四溢。
“傅先生?请跟我来。”门口的服务生见到他马上做出一个热烈欢迎的手势,将他两人引领到一个靠窗的好位子。
他们走进去并没有特别招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