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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到一边,开始解外衣的扣子她太乏了,筋疲力尽,只要行李—到,她就要翻出那瓶玫瑰盐,泡进那个美好的热浴缸,那个牛仔刚洗完淋浴后浴室里想必是暖暖和和的了。

    当她解到第三个纽扣时,浴室里的水龙头关了,她把外衣扔在堆满了东西的扶手椅上,而正当她拉开牛仔裤的拉链时,浴室门打开了。

    就在她身旁。

    “……她离开我,独自一人站着,站着,站在那边田埂上。”

    莫莉听到这歌词儿,猛然意识到这声音,迅速拉好拉链。

    她张望着,同时急忙去拉脱了一半的外衣袖子,想重新穿上,正在找着,蒂莫西·菲茨杰拉德已经走进了屋,用一条毛巾拼命擦干他的湿脑袋,另一条大浴巾松松地缠在腰间,“我现在真孤独,真孤独,……我要跳下第九街桥——”

    “蒂莫西·菲茨杰拉德。”莫莉大声吼着,发现自己穿错了袖子,把外套又给弄开了,于是她光脚站在她的前未婚夫面前,身穿牛仔裤和薄薄的蕾丝胸罩,幸好有外衣搭在前胸,“你怎么可以这样!”

    蒂姆闻听此言,停止擦头,把毛巾从右手放到左手里,瞪大双眼,他看到了她,“是你,莫莉?”

    “是的,蒂姆,是莫莉!”她吼着,又翻开外衣找那只对的袖口,两只胳膊轮流伸进不同的袖口,“别担心,我马上离开。”

    他咧着嘴笑起来,真讨厌,笑得就像那只愚蠢的柴郡猫,嘴咧得那么大,还带嘲讽的味道。“莫莉,不要那样说话,你把扣子全扣错了,而且你还没穿鞋,我可不是故意挑你的小毛病。”

    莫莉低头看看外衣,一个个把扣错的扣子解开,又重新一个个扣上,一边小声嘟嚷着,“他显然和从前一样,快活得像只云雀,笑啊,唱啊,哼他那些糟透了的歌儿,我得赶快离开这儿!”

    蒂姆从她而前走过,胸前没擦掉的水珠儿还湿漉漉地发着光,他拨开被风吹起的玻璃纱窗帘,朝外张望,“你现在喜欢在冰雪风暴中开车了,莫莉?老天爷,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三周内变得这么快,为什么?我可是记得有一次你甚至不敢从结冰比这薄得多的街道上穿过——”

    “闭嘴,蒂姆,闭嘴好不好!”莫莉大声命令着,拎起鞋,一屁股坐到堆满了东西的椅子上开始穿它们,左脚没事,右脚呢?嗯,那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她的脚也许没有骨折,但是肿得老高,根本无法穿进那双平底鞋里,她必须从行李中翻出那双旅行鞋来。

    她的行李呢!有个叫特比莎的马上会把行李拿上来的。咦,不行,她的行李可不能和蒂姆的放在同一个房间里,绝对不行,无论以何种方式都不行。

    不过,此刻她需要它,行李还在楼下,她却在这里,在楼上,和蒂莫西·菲茨杰拉德在一起,在新婚套房里;她差点下意识地去看床头的那个斤比特,因为她觉得这会儿它已不只是嘲笑,简直是张着小小的金翅膀,笑得弯了腰,几乎把它那个小金脑袋也笑掉了。

    她把鞋抓在手里,瞄准了蒂姆的脑袋,打算—下子扔过去完事,可结果却是轻轻地简直是温文尔雅地放下了鞋,一屁股坐回到椅子里,肩膀猛地靠在椅背上。

    这会儿蒂姆已经放下窗帘,又—次穿过房间,回到她的面前。“我恨你,蒂莫西·菲茨杰拉德,”莫莉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她拒绝正眼看他的脸,却可以看到他那双直直的腿上附着的水滴,透过眼睫毛看到他那肌肉匀称的胸膛

    呼吸时的平稳起落,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想象那一方浴巾下掩藏的身躯,“我真的恨透了你!”

    “那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莫莉。”他边语气平和但带着嘲讽意味回答,边转身走到壁橱跟前,打开柜门,拖出一只箱子,扔到床上,并着手扯开拉链。

    “不许把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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