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习惯独居的汤琪瑶与人同住,意外地并没有觉得难以适应。虽然她再也无法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踏出浴室也不能随意裹件浴袍或是裸身出来,突然半夜想吃意大利面的念头,也常被隔壁房间还点燃了灯光扑灭,但这些都还能克服。
唯一让她感到纳闷的事,就是殷之澈几乎很少睡眠,就像个不必插电的机器人一样。
这家伙不知道是怎么了?
三更半夜还死命地埋首工作,真不知道老板一个月给他多少钱?
汤琪瑶是工作狂,常常一练起舞来欲罢不能,她以为自己已经够痴狂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对手,甚至还自叹弗如。
殷之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硬说自己不好奇,那是骗人的。原先以为他是同性恋,但这几天汤琪瑶不但没见到半个男人出现,就连女人也没有,电话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响过。
天啊,她是和一个现代鲁滨逊住在一块儿吗?
还是一个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不管世事的隐士?
客厅里连一台电视都没有!
殷之澈对她相当客气,甚至常常还当她不存在似的,见面仅仅点个头,连寒暄的话都说得很少,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住的地方有些乱,屋子有点旧,沙发、柜子、橱具都很陈年,比起自己纽约的高级公寓逊色多了,虽然不习惯,但却让她安心。
在纽约十多坪大的房子里,每到晚上入睡前,她一定会将门窗锁紧,连大门也上了好几道锁,如果房间门不再加上警报器,她根本无法阖眼。
但在这里,她从来不曾想过要锁门。
从对面传过来的关门声、开关的声音,甚至是走路的声响,都会让她安心。
真是奇怪的感觉!
汤琪瑶也说不出来殷之澈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影响力,或许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给了她安全感。
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白天殷之澈去上班,整个房子是属于她的,等他下班回家的时候,她早出门去排舞以应付晚上的表演,等晚上她回来时,殷之澈总是待在房间里很少出来。
但事情总有意外。
这天,汤琪瑶如往常一般,大约九点起床,推开门准备梳洗,却意外看见埋首在冰箱里的殷之澈。
“呃?你……为什么今天没去上班?”
殷之澈拿了瓶600ml的矿泉水转过身来,“这礼拜周休,今天是星期六。”
“噢。”原来台湾也有周休这件事。她抓了抓头想进浴室洗澡,却瞄到了他手中的瓶子,连忙大叫:“喂,那是我的,你的前天已经喝完了。”
“我不记得我喝完了。”
“但我记得。”汤琪瑶打开冰箱,指指右上方她以红色丝带做记号的部分。“这一区的东西都归我的。”
他皱起眉头,唉,女人还真是麻烦,不过是半身高的小冰箱,还要特别画清界线。矿泉水已经开了封,瓶口也对准了自己的嘴,能收回吗?
殷之澈咕噜地灌了几口。“先赊帐,可以吧?”
“可以。”
真是龟毛的女人!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没想到她已进了浴室门,却又突然探头出来,仿佛听见他心底的话,吓了他一跳。
“喂,用1500ml的拿来还。”她面无表情地说。
两个人都没有准备好要共处一天,但日子还是要过的。
不到十一点,殷之澈到了超级市场,这是他的采购日,两周一次。
这对决定过单身生活的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学习过程。一般人常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当然,他得学会搞定自己的胃,那么女人就是不重要的东西了。
选了一些泡面与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