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寒之气,沈望悠悠醒来。
她一张眼,印人眼帘的是摆置于床头的闹钟,没有意会到此刻所处的状况,她不由得倒抽口气,发出天雷地动的惊呼声。
“天啊!十点了!迟到了,我要迟到了……”她喳喳呼地从温暖的被窝中溜下床,光裸的身躯一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时,又引起她的一阵惊诧。“哇!我……我……”
“我怎么会这副模样?”她无可自抑地烧红一张粉脸,禁不住空气中四处飘散的寒意,赶紧将身子蜷曲于热呼呼的被窝之中。
随着她的身子,碰触到一个温暖的物体,她的目光不禁带着狐疑转移到躺于身侧的男子身上,在乍见男子沉静的睡颜时,立时让沈望想起了凌晨所发生的一切。
“天!我到底做了什么?!”
沈望抓着被单护住胸前的春光,不禁回想起近凌晨时分所发生的一切,在激情褪去过后,她不知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来解释昨晚的放浪?
但是不可否认的,那一场激爱带给她无限的欢愉喜悦及丝丝缠绵快感……
眸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躺在一旁的男子,在日光明亮的照耀之下,沈望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飘荡于心上的那抹熟悉感在这近午时分有了清晰的答案。
“他……他不就是半年前那个黑道大哥吗?”
在半年前的风华绝代大酒店,她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据在场人士的说明,她知道躺在她身旁的男子是黑道上号称“鬼见愁”的大哥级人物。
脑子里开始回想起昨晚所发生的情况,沈望终于明白为何他坚持不去医院的理由,她对他的身分猜测果然正确,只是……
令她感到万分不解的是,一个堂堂受人敬爱的黑道大哥,为什么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不想了、不想了,这关我什么事?”沈望停止脑中的猜想,急忙想要下床穿戴整齐,好到公司去处理繁重的业务。
在她移动娇躯、坐在床沿时,沈望似乎心有不甘地回头瞥他一眼,伸手捏了下他的鼻子。“‘鬼见愁’,没想到会让你占到本小姐的清白……”
身为二十世纪的女性,女人守身如玉的八股观念应淡薄许多。所以,虽然失身于“鬼见愁”,但是沈望倒没有太大的哀愁与激愤情绪。
再瞥了一眼时钟,沈望的头不禁隐隐作疼起来。
“真是天亡我也……”
这阵子可能因为年关将近的关系,所以大大小小的公务全挤在这个关头等着解决,大哥已经摆明了不管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而这下一个迟到,不知在她桌上已堆上多少的公文档案夹了?唉!想来就让她感到头痛不已。
沈望一下床便惊动了尚在沉睡中的骆洋,他微张开眼适应着室内的光亮,一双炯然的瞳眸在光线刺激下渐渐恢复神采,而混沌的神智也逐一清明。
“这里……是哪里?”他喃喃地发出疑问。
“啊!”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正在更衣的沈望不禁发出惊叫声。
“谁?”过惯了自我防卫的生活,一听见惊叫声后,骆洋便急忙地起身端坐,眼前站着的,却是一位正在穿戴内衣裤的女子。“你……”
他的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快得让他无法捕捉,但是她那张脸……仿佛似曾相识……
“你醒了?”沈望怨怼地横了他一眼,手边动作未停地继续穿上衣服。“你的伤好多了吧?”
“伤……”他的手悄悄地移到腹部的地方,在瞬间想起了受伤前所经历的一切。“不碍事,你……”
他的脑袋依稀还残留了凌晨时分的那一场激爱缠绵,他敲着自己的额,不明白自己怎会在受伤之际还那般失控?
骆洋一拨开被单,便清楚见到床单上所沾留的殷红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