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好一会儿。“那道疤,”他慢慢地说。“是一位女士送给我的礼物。”
“我不懂。”
“说来话长。也许将来我会告诉你。睡觉吧,凯茜。明天,如果你觉得有体力,我们就去骑马。”
“是的,爵爷。”
可是她一直等到他熟睡才闭起眼睛。
凯茜愉悦的笑声吸引格瑞回头。一只海鸥俯冲而下,差点碰到她的肩膀,她再次将面包丢向空中。海鸥大声地叫,冲向面包衔住它。
她驱策“蓝铃”往前跑,躲开聚集在她身后的海鸥,在他旁边停下来,眼睛荡漾着快乐。
格瑞注视着她,再次想起她今天清晨的模样,她的腿弯曲到胸前,怀里抱着枕头。他伸手轻轻地触摸熟睡的女孩柔软的鬈发,内心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保护之情。他迅速地收回手,为自己的软弱生气。当她走到大厅吃早餐时,他的粗鲁使她畏缩不安。他很快地离开大厅,察觉管家和军械工头沉默的责难。
多管闲事的混蛋,他想着,不过这会儿他不由自主地对她微笑。
“哦!你看,爵爷!”
他顺着凯茜的手指看向正在戏水的海狮。
“你想休息一会儿吗?”他问。
她愉快地点头,仍然看着海狮。
他下马,将“魔鬼”拴在被风吹弯了的杉木旁,然后握住凯茜的腰,抱她下马。
她快步走到峭壁边缘,仰起头迎向阳光。感觉阳光的温暖。她转身看见格瑞脱下风衣,将它铺在地上。
她像个孩子般坐下来,双腿交叉在前身。格瑞也坐下来。
“今天早上受伤的人,”她说。“他现在没事了吧?”
“嗯。”格瑞简单地回答,不喜欢被提醒他所犯的愚蠢错误。他离开大厅之后到教练场去,把手下逼得筋疲力竭,其中一个因为太累而受伤。
凯茜看向峭壁边缘。“我很抱歉,如果我冒犯了你,爵爷。”
“你没有冒犯我,”他粗鲁地说。“今天早上我有心事。”格瑞这么对女人说话已经算是道歉了。片刻之后,他突然问:“你相信杰弗必须为你弟弟的死负责?”
她闭起眼睛,忍受痛苦地回忆。“如果他有责任,”她慢慢地说。“这表示他是魔鬼。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形。我的弟弟、杰弗,和我有一艘小船,我们常常划船到海口去钓鱼。那天,杰弗和吉安先跑过去,我的父亲快到海湾时,听到吉安尖叫。杰弗站在水边,当他看见我们的时候开始大叫指向海水。我的父亲看着他的儿子淹死,却无能为力。”
“我的弟弟被埋葬之后,他命令手下把船拖上岸。船底有个破洞。”
“这不能证明什么。”格瑞说。
凯茜哀伤地摇摇头。“可是,我前一天才划过船,船甚至没有漏水。还有,杰弗显然会游泳,但是他站在岸边看着我的弟弟淹死。他可以救吉安。我的父亲一怒之下禁止杰弗再到布列登堡。那是八年前的事了。我父亲的姐姐,斐莉,不停地要求父亲允许她偶尔来到布列登来。过去这三年,她和杰弗只被允许来城堡三次。”
“你弟弟几岁”
“他溺死的时候才八岁。我不确定杰弗有没有谋杀我的弟弟;也许他没有在船底挖洞,也许他唯一的错在于他胆小得不敢救吉安。我不知道。”
“杰弗的确是个懦夫,”格瑞说。“我很高兴你现在不必受他的威胁了。”
凯茜转头面对他,眼睛闪闪发光。“你说话的口气好象我的父亲。”
“我不是你的父亲!”格瑞严厉地说。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体柔软的曲线上。“告诉我关于你母亲的事。”
凯茜歪歪头,不了解他不断变化的情绪。“她非常慈爱温柔。不太记得关于她的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