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一早起,涟漪的门外就一直出现诸如此类的低语。
「妳去。」
「不不不,你去。」
「我是个男人,我没定力。」
「我是个女人,我比你更没定力。」
「妳没有没弄错?她是个女人,妳见鬼的受什么色诱?妳哪需要什么定力?」
「她美成那样,除了咱们那个眼睛有问题的岛主外,谁能不受她的影响?还有,就连那个叫北海的都躲她躲得远远的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哪能不受她的诱惑?」
遭神关在西殿内的涟漪,再一次地将一双水目投向那道门扇,就见门扇外头,一班被北海遣来专门看着她的侍卫和宫女,又开始在你推我、我推你地想把责任推到对方的身上,而不愿意进门来寸步不离地看着她,那个与她在殿里相对无言一整日后,不得不换班休息的沧海,则是听说已经赶去办公了,至于那个下令囚禁她的北海,现下应该还在东殿里陪着那些宫女玩乐。
愈想愈生气,门外那些令人厌烦的推托责任,她也愈听愈腻,她挥手一扬,高耸的门扇立即在他们的面前紧闭,省得那些不愿进来看着她的人再来烦她。
满腹怒气无处泄的她,迁怒地一拳重击在案上。
北海究竟在想什么?他以为她还是他的囚犯吗?
「妳的心情很差?」不知是何时溜进她寝殿里的北海,闲适地倚在门边瞧着她难得气得铁青的脸色。
涟漪看了只会在夜晚来临时才来看她的他一眼,随即转首看向外头,此时原本还悬挂在海平线那一端的夕日已然沉没,她没想到她光顾着生气,转眼间她又耗费掉了一日的时间。
满腹怒气的她,在忍了三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
「你想一辈子都把我关在这座岛上吗?」不让她离开这座玄武岛便罢了,他还无时无刻不派人盯着她,不然就由他亲自上场。以往他是因他的职责所在,现在呢?众神全早已跑光了,他以为他还是她的丰头?
他慢条斯理地扳着修长的十指,「事实上,我比较想脱光妳的衣裳,再拿条链子将妳栓在我身上。」
涟漪怔愣了一会,一双写满怒意的水眸直投映在他那张不像是开玩笑的俊脸上。
「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从来不缺女人的他,为什么要晚了百年后才来在乎她的存在?
「神是会变的。」他轻耸着宽肩,长腿一跨,笔直地朝她的方向走来。
怒气正当头的她,在他欺上前来后,并压低了脸庞想吻她时立即撇开脸,他盯着她柔美的侧脸半晌,朝旁一弹指,殿内所有的窗扇登时应声全都关上,只留下了一室的黑暗。
熟悉的指尖抚上她方才因捶向桌案,而轻微破皮的掌背,他徐徐拉来它将它移至唇边,细细地吻着她的伤处,她微微一动,他的另一只大掌,立即环上她的腰际将她拉来贴靠在他的身上。
「我不懂你在想什么……」令她备感困惑的温度,自她的掌背一路烧上了她的面颊。
「那就不要懂。」黑暗中惑人的低嗓,自她的顶上缓缓移至她的耳畔。
令人战栗的酥麻嗓音,让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遥远记忆里的喘息声,和裸身肌肤相触的麻痹戚,像朵甜美的罂粟花,隐约地在她的脑海中盛开,她大大喘了口气,直觉地想在像以往一般沉溺之前先行逃开,但那一双已移至她脸庞的大掌,十指灵活地在她的面上游移,轻柔得像是蝶吻,又像一疋上好的丝绸轻抚而过,小心翼翼的程度,就像是他正以指头温习着什么般。
抚面的气息夺去了她的声音,她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妳不逃吗?」他低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办,低声问。
「逃得出你的掌心吗?」能逃到哪去?不管她上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