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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嫁给子建就会幸福,跟了阿澈就会误终身?

    对子建,她愧疚得快要死去,特别是他今晚在演奏厅时看她的眼神,痛苦又固执。

    她害得这么好的男人为她伤心,除了嫁给他,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呢?

    阿澈叫她又爱又恨,他总是自己决定事情,不肯考虑她的心情。

    说什么给她空间,让她冷静思考,如果她真的选择了子建,难道他就会这样放手了?

    说放手就放手,那他的心里到底有几分在乎她?在她这么烦恼的时候,需要他陪伴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

    诸般烦恼一起涌上来,她疲倦得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走进浴室洗了澡,她只穿著白色的毛巾浴衣,没有力气换睡衣,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可是就算睡了,脑袋也不能彻底放松。

    她的梦中闪过许多张脸,爷爷的、妈妈的、阿澈的、子建的,一张张的在她眼前掠过。

    他们都在说,要她好好思量、谨慎选择,不能做错、不能挑错、不能行差踏错,好像一旦她选择错了,就会掉入苦难的深渊,永远不能再翻身。

    累毙了,能不能真正让她安静一下?能不能不说什么以后、什么永远?她不需要这些,她只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她在睡梦中呐喊著。

    然后,慢慢地,她陷入了黑暗的睡梦中。

    是墙上挂钟内的布谷鸟唤醒了她。布谷鸟咕咕的叫了六下,轻快的叫声,有点像那天在阿澈的温泉旅馆房间醒来时,听到的山谷鸟叫,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睡在阿澈身边。

    那天早上,当她醒来看到阿澈睡在身边时,吓得落荒而逃,现在想来却觉得很快乐。

    他睡觉的样子很随意、很轻松,凌乱的头发、紧闭的眼睛、黑黑的睫毛,像个不设防的可爱小男孩。

    那个讨厌的、又撇下她走掉的家伙!他现在在哪里?回到他的温泉旅馆了吗?睡醒了没有,有没有像她想他一样也在想她?

    夏天的太阳总是很早就出来,晨光照到了她的床上。她将丝绸薄被缠到身上,走到露台口上。

    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早早醒来,看天空看太阳,看楼下蓝汪汪的泳池和透著玫瑰红色的玻璃花房。

    睡饱了,脑子清醒了许多:心思也随之清明。许多快乐的往事纷纷从她眼前掠过。

    第一次遇到阿澈,是在她的玫瑰花房里,当时他还是个小男孩,他们总是喜欢腻在一起玩耍,悄悄话怎么说也说不完。

    后来他们慢慢长大,踏入尴尬的青春期,总是在吵架,但她还记得她每天早上

    醒来后,都可以看到他在泳池里的身影。

    他们在月光下隔著露台交谈,他在酒醉中吻了她,然后他在茫茫夜色里离开傅家。

    然后她在南部的山谷,在一棵杨桃树下重遇到他,然后昏倒在他怀里。

    再来是台风夜的热吻,他们的第一次。

    还有,在洒满月光的酒店顶层,两人缠绵过后,互相依偎著,看著深蓝的星空,喃喃倾吐相互的情意。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她所记得的每一件快乐的事情,都是关于阿澈的。

    她的快乐就是有他陪伴在身旁,她还要去找什么永远的幸福呢?

    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单行道上的每一条岔路都看不到尽头,她只要凭著心去走不就对了吗?

    她要立刻去南部找他!

    那个该打的家伙居然敢把她撇开,独自回去了。

    她要去找他,投入他的怀抱,然后警告他,以后永远永远不能再把她丢下!

    六点钟的时候,博靖童开著车离开了山庄,直向南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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