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患家属吗?”他看着季恋雪。
犹豫了几秒,她说:“我是。”
“你先生的眼睛受伤极严重,可能有失明之虞,你要有心理准备。”
季恋雪整个人傻住了。
“医生,难道没其他方法可挽救吗?”龙腾听到医生这么说,也不禁担心起来,像冷砚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瞎了眼还不如教他去死算了。
“可能还得观察几天,恢复视力的机会不是没有,只是仍要待往后数日的观察结果。”
回应医生的,是他们的沉默。
***
在等待中的日子,时间过得很慢。
季恋雪昨天被从医院劝回家休息,几乎一整夜都睡不着,她为医生所说的话担心。
如果冷砚真的不幸失明,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怎活得下去?又,他的日常生活谁能照顾他?
想东想西,辗转难以成眠,一直到近天亮时刻,她才倦极的睡去,一觉醒来,已是近午时。
“哎哟!我怎么那么能睡?”季恋雪匆匆的下了床,到浴室盥洗一番,然后就冲下楼,打算到医院去。
“恋雪,你起来了呀。”吕红村正坐在沙发上打毛线。
“今天睡得真晚,上班……”
“我替你打电话到公司请假了。”吕红村边说边继续手上打毛线的动作,“今天你大概也没啥心情去上班吧?”看她昨天慌乱的表情,任谁也看得出她一颗心全在冷砚身上。
“老师,我……”老师那么做,仿佛她的心事全写在脸上给人知道似的,季恋雪不觉红了脸。
“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冷砚。”只是像他那样的男子,女人爱上了他,注定要心伤的,“对了,方才冷砚家的管家打电话来,要你到医院一趟。”吕红村放下勾针,“我方才就想叫醒你,只是回头一想,你昨天只怕一夜不成眠,还是让你多休息一下。去吧,艾力克有我照顾着。”
“谢谢。”
出了门,搭上计程车之后,季恋雪想着,管家找她做啥?冷砚醒了吗?那么,他醒后会想儿到她吗?也许,他会比较想见方彩芝吧!
经过一路上的胡思乱想,终于到了医院,走进通廊,她远远的就看到龙腾和管家,奇怪,他们怎么全在外面?而且两个人的脸色好像都不大对劲,一副刚被“刮”过的样子。
“你们……怎么全在外头?冷砚呢?”
“他在凌晨醒来,得知自己的情况之后,情绪就一直极度不稳定。”管家解释着,她是被他轰出来的,别看冷砚平时斯文样,一发起脾气骂起人来,那可是锐利如刀的。
“你还是别进去。”龙腾沉默半天,他也是冷砚“毒语”下的受难者,“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进去只是受了一肚子气出来而已。”从小穿开档裤一块长大的,他还不知道冷砚有这种倔脾气,明天季轩会到美国来看冷砚,也顺道让季轩领教一下。
连他的好友都被“刮”了,那么她这他曾说过不愿再见着的女人,前途可就更多舛了,可是她还是想见见他,想至此,季恋雪对他们道:“没关系,我还是想进去见见他。”
这女人的勇气可嘉,龙腾一挑眉,不再多话。
轻叩了数下门,季恋雪旋转门把走进去。
“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冷砚的眼睛虽缠上绷带,但是耳力仍好,他顺手抓起他周身拿得到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朝来者扔过去,“我是个瞎子了,大伙儿等着看我的笑话吗?”
季恋雪侧身躲过他扔过来的水果,仍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龙腾,”对方的脚步放得极轻,可仍被他听出来,“你就行行好,让我静一静,行不?”他想在这个时候仍打死不退的,大概只剩一向固执难缠的龙腾了,这家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