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狂风一路追回房,一脚刚踏进卧房的门槛,迎面一件衣服蓦地从天而降,由头顶罩了下来,他动作略显粗鲁地扯下一看,是她的衣服;疑惑刚升起,还没来得及思考,又一件衣服飞了过来,紧接着又是一件……
他走进内室,发现卓莫儿正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从衣柜里拿出来。
「妳拿衣服做什么?」他小心地轻声问。
卓莫儿斜睨着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沉默半晌,脸色由不悦一路下滑,最后皱起脸蛋,哀怨的眼中盈着蒙蒙雾气,似有万般委屈,那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能引得钢心铁肺的硬汉化成绕指柔。
项狂风的一颗心像针扎似地揪痛,一个跨步上前,揽住她柔滑的肩头,忧心地道:「妳怎么了?」看着她,他觉得他的心都要碎了,他忽然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那么想要赶她走,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卓莫儿垂下头靠在他胸前,哽咽的声音幽然的从轻启的唇中飘出:「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总是想着要我走,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想要做好你的娘子,现在你却认定我和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我……」她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后退一步,头仍低垂着,模样楚楚可怜。「我如何还有脸再、再与你做夫妻……不如就此称了你的心,免得留在这里凝你的眼……」
项狂风怔了下,下一刻他再次步上前将她带入怀中。「那都是误会,我哪有不、不……」他一张嘴动了又动,就是无法开口说出那两个字,唉!真的很难。「那个……呃……哎呀,总之我不要妳走,也绝不会让妳走!」
「真的?都是误会?」卓莫儿扬起小脸,一派纯真。
「对,是误会。」不是误会也是误会!
她笑了,笑得好开心、好甜蜜,「我就知道相公对我最好了。」
「妳不走了吧?」
「不。」
她的一个字让他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一定。」她补充。
「不一定?为什么不一定?」他习惯性地大吼。
「不一定的意思就是说,可能不会走,可能会走。而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你。」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亲密得不像是在指责。
「我?」他不明白,但是凭他的经验,她的举动和语气都说明接下来没什么好事,他应该摆脱她,可是,他做不到,更确切地说是不想做。噢,他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该找个大夫看看也说不定。
卓莫儿在床沿坐下,收起笑容,脸色一凝。「你总是对我大吼大叫。」
他厚颜辩解:「那是因为我天生嗓门大,不是故意的。」他的嗓门确实生下来就很大,只不过偶尔更大了一点。
「你讨厌我。」卓莫儿逼近他。
「没有的事,我讨厌谁也不会讨厌妳。」
「你讨厌陨。」
「没有,我一点也没有讨厌过他。」
好的开始。她继续道:「你不喜欢和我说话。」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大声强调,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你不喜欢和陨在一起。」
「开玩笑,我最喜欢和他在一起。」
「哦?」奸诈的晶眸瞟向他,「真的?没骗我?」
「真……的。」
无视他的无措,卓莫儿自顾自的说:「这样吧,今晚你去和陨住。」卸下凝重,笑颜跃上脸庞。
「裴陨!」项狂风惊讶地大叫,一双眼瞪得老大,谁来告诉他他刚才究竟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怎么,你不愿意?」卓莫儿笑吟吟的脸顿时又垮下来,「这么说……你刚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