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羲平又转过面儿推回来, 以长辈和长官的威严下令。“你饭菜没做好,不准离开!”
“啊……”贺羲平仅有单脚著地,哪耐得住这一降龙十八推,硕大的重心不禁跟著 向前飞。
好在他于美国FBI的日子也没白混,毕竟是受过训练的探员,运动神经马上起了反 射,单脚在地上达蹬了好几步。
不过努力归努力,结局未必会与想像成正比,有时或许是反效果。
“啊——啊——”根据万有引力的定律,加上脚上的地板凑巧有那么一点水,他不 但没稳住,反而噗地打滑加速他前仆的劲道。
“小心!”水柔闻声即迅速扭身,医生的职业本能使她立刻出手援助。
魁梧的体魄果然扑入她的怀中,但她纤细的娇躯终究无法承负他的体重和磅礴的冲 力,两人纷纷栽倒在地。
咚咚!
水柔的臀部和后脑勺结实地吻上地壳硬冷的瓷砖,紧接著崩坍下来的泰山,压得她 差点窒息。
“哎——”她的哀鸣尚未出喉,随后迫近的唇瓣刚好封住她馥润的芳泽。
“喝!”两人瞠目对峙了有一会儿。
“哇——对……对……对不起!”贺羲平烫著似地弹开焚红的脸。
咦?地板怎会这么软?还高低起伏不定……狐疑的眼神往下瞧下去,他霍然发现自 己以令人遐思的姿势跨趴在佳人身上,登时周章失措地跳坐到一旁。“对……对……”
谁料距离没抓好,语未休,他的头却敲到餐桌的边缘,道歉声遂变成哀嚎声,他狼 狈地用两手捂著被撞的地方。“哎哟!”
“要下要紧呀?”救人第一,水柔关心地坐到他身侧。
厨房多是危险物,他此番没似往昔那样挑起天翻地覆的灾难,她认为已是不幸中的 万幸。不过他这一撞,倒为二人掩饰不少尴尬。
“痛……”贺羲平赧颜。他为什么老是这么粗手粗脚?
“怎会不痛?你看,都肿一包了。”水柔心疼地拿出冰块帮他冰敷,顺便也用以降 温一下残存在唇周的震撼。
躲在门边偷窥的田老,忍不住暗地为自己的杰作鼓掌叫好。“这一跤真是跌得巧、 跌得妙呀。”
“来,我扶你到客厅去。”水柔两手撑住贺羲平的胳肢窝。
“不……”贺羲平才想婉拒,水柔眼尖,已偏头瞪著田老。
“你还不过来帮忙?”她说。娇嗲语调里有些责怪,这一切的祸患皆是田老一手造 成的。
见她似乎不悦,贺羲平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来啦,来啦。”田老全然没有平常的严肃,他像个老顽童似地蹦过来,口里嘀咕 :“这下有戏唱喽。”
***
越看这小俩口是越登对呀。
田老欣喜地眯著眼,仿佛已瞧见自己站在主婚人——旁边的介绍人大席。
坐在对面的水柔,脸色可没他那么好。她细心地拨开贺羲平头上一丛丛的自然卷, 为他上药。
“真是的,都破皮了。”她这话儿明的是在对他,暗的却是在指责田老。
“对……不起。”贺羲平怯声道。
“又不是你的错。”水柔用余光瞄著罪魁祸首。
田老视而不见,完全沉醉在自我的幻想里。结婚典礼刚好开始,新郎新娘正在对他 行大礼呢。“不客气,不客气。”他呵呵笑著,口中呶呶不休。
“田老!”水柔忍不住轻喝。他到底在想啥呀?
田老闻言立即站了起来,他洋洋得意,铿锵有力地说:“今天,我们很高兴来参加 他们的婚……”
“礼”字未出,冷不防瞥见四只迷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