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帝。
不过笨蛋也好,上帝也好,他的直爽率真、超然物外,与发自于内的淡泊脱俗,令 人越认识他,便越激赏,他本身即是个怎么掘也掘不尽的宝窟,难怪他不贪。
“嘿,你是想什么想傻啦?”水昊的手在她面前已经晃了好些时候,见她始终没反 应,他出声吆喝,并以掌轻击她的额心。
“哎呀……”纵然真是想傻了,被他这一敲一骇,她亦不得不回魂。
“你该不会……仍在算计那些金刚石吧?”水昊抚著故意翘出的下巴,哼哼唧唧地 斜瞟她。
“我哪有!”贺洛芯赧然捂著印堂,免得他又突袭。
她怎能告诉他,她想的其实是另一颗更眩目、更彪焕的无价钻石。
只是这颗钻石的外表就和那些原石一样,需要有人耐心、细心去切磨抛光,才会显 耀出他内在的光泽绝伦。而她,就是那名匠工。
“哦--”跋扈的剑眉挑出一高一低的狐疑形。“那你干么脸红?心虚喔。”
“人家才没脸红呢,”贺洛芯极力否认,遭人吹皱的春水,荡来坪然躁热。
“还说没?你看你看,变得更红了。”水昊边退到安全线际,边指著她著火似的韶 颜嘲讪。
“你……管我!”贺洛芯老羞成怒地舞著粉拳,举腿直追。“人家血液循环好,不 行呀?”
大猩猩若不是那么爱促狭她,她早表白了。
“行,在这以你为名的神刁岛上,你说的就是王法。”水昊此刻已越过沙滩跑入海 滨,他放慢步履,待她进入狙击范围,忙用脚朝她踢水。
“啊--”贺洛芯被他摔不及防的包抄溅了一身,不禁哇哇大叫。
“哈……”水昊比著胜利的手势哈哈大笑。
“可恶!”贺洛芯不甘示弱,放声叫阵。“姑娘我今天跟你杠上了,我看你往哪儿 逃?”
正想手脚并用将敌军夷为平地,余光赫然别见浸在海中的小腿肚旁,有许多不明物 体窜过,大脑小脑均来不及细思,躯骸已自动自发地跳到汪洋外。
“喝!”她吓得浑身冒著数以万计的鸡皮疙瘩。“什……么……东西?”
“你何不自己过来看看?”水昊两手插腰,杵在原地,璀璨的笑容里没有半丝惊慌 。
“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贺洛芯彻嘴喊得倒是挺大嗓,一双玉踝却是裹足不前 ,只伸长粉颈往水边窥。
清澈见底的海水,但瞧五颜六色的肥沃鱼群,一尾接著一尾地来回穿梭,那优游自 得的闲散模样,全然不把外面的兵荒马乱瞰在眼里。
“哇--是鱼!好多好多鱼唷。”贺洛芯登即雀跃地膛回水中。
“酷吧?”水昊很高兴她喜欢。早知道他就早点带她来。
“它们不怕人耶,哇--哇!”她将手侵入鱼群的疆界,发觉对方非常友善,更放 大胆地摸著鱼身又叫又笑。
“这儿是浮潜的好场所,也是我们今天真正的目的地。”水昊坐回沙滩上做日光浴 ,含笑欣赏她的满面春风。
映在他眸中是一朵热情奔放的向日葵,那随她摆动而四飞的粒粒水珠,犹如依恋在 花瓣上的晨露,令花儿倍添艳媚。
不过,当他们回到文明之后,这朵盛开的向日葵将会投入别人的怀抱吧?所以他应 该要好好地珍惜这一幕,让她能永驻他心。
“呵呵……太棒了,就和东澳的大堡礁一样,还有珊瑚……哇……”贺洛芯的惊叹 此起彼落,她乐不思蜀地游到深一点的海域,与鱼群戏耍了起来。
“小心些,不要跑太远喔。”水昊扬声对越来越小的人影嘱咐。在家闷了好几天, 她是需要调剂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