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企业董事长办公室里,气氛异常凝重。
许久之后,士佑打破了沉默——
“敏华,你这回又做错了。”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指责她,上一次是几年前她用不光明的手段强行干涉儿子的情事。
“我是为雨晨好啊,何况我只是陈述事实。”
“果真如此,你又何必伤神?”
“这……”敏华疲倦的闭上双眼,突然不再那么确定自己是对的了。
台风刚过,从海边回来的雨晨就像疯子一样的歇斯底里,还好睡了一觉之后就又恢复正常。现在她每天逛街上健身房美容院,就如同以前一样的过日子。只是她似乎变了个人,她绝口不提孟翔,不提海边,只是经常莫名其妙的发呆,她甚至一反常态的答应母亲为她安排的相亲。她失去了原有的个性,敏华几乎不认识她了。
“士佑,难道你赞成她跟孟翔?”敏华问。
“我们一直很欣赏孟翔的,不是吗?”
“他的能力和人品都没得挑剔,只可惜……”
“门不当户不对?”
“是啊,谁想得到捕鱼的竟然生得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敏华,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这么迂腐。”
“不是迂腐,是现实问题。我知道孟翔凭著盖房子已经累积不少财富,足可提供雨晨优渥的生活环境。但他再有钱也比不过整个企业财团。你知道做生意最需要资金,倘若雨晨能嫁到有钱人家,乔氏往后的资金调度就比较不成问题,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振振有词,他却愈听愈沉重。他想要点醒她。
“敏华,你是否觉得很熟悉,好像某人曾对你说过同样的话?”
“谁?”她没听懂。
“显然三十年的时间使你遗忘了一些事情。”他无限感慨。
她瞪著他好一会儿,才了解他话中的含意。
是她的父亲曾经在三十年前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为的是逼她嫁给世伯的儿子以拓展乔氏的事业版图,可是她死都不肯,因为她正疯狂的爱上她的家教老师。
“敏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那不一样。”她否认,有点心虚的。
她知道他是在指控她将自己所遭受过的加诸在女儿身上,可是那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她父亲图的是利益输送,而她……是出自母亲对女儿的关爱啊,不是吗?
“的确不一样。孟翔绝对不会‘利用’雨晨,更不会‘抛弃’她。”虽然不忍心,他还是继续下著猛药。
“士佑,你竟如此残忍!”
她倏地背转身去,忍受突如其来的痛楚与羞傀,怪他无端掀启她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当时,说什么都不肯向父亲妥协的她,毅然决然的与家教老师私奔了。
为了爱,她与家庭绝裂,并且忍受来自世俗的眼光,但她义无反顾。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爱的是他的人,他爱的却是她家的钱。几年过去,他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出世而得到乔家的认同,鲤跃龙门的美梦落空了,于是狠心抛下他们母子三人,远走高飞,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深受打击的她回到父母身边,那之后她一直没有再婚,只把全副心力放在儿女的教育以及乔氏企业上。
她连累家族蒙羞,于是她用夜以继日的工作来作为补偿;而事业上的成就也使人们淡忘了她曾有过的不名誉。
“抱歉,我不该旧事重提。”他来到她背后,按摩著她紧绷的肩颈。“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拆散有情人。”
在他的按摩下,她不自觉的放松了,身体渐渐靠向他。
“我就是太了解爱情靠不住,所以我不要雨晨步上我的后尘,那些山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