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的套房内,因为言厉满脸严肃加上带有怒意,而显得气氛沉重,他有些懊恼自己没来得及出手,才会让她受伤。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太过反常了,因为眼前的小女人轻易就能撩拨他的情绪,令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与言行。
「你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他开口问道。
「我好痛、好累,头好昏……」田蜜的神智已经无法集中,含着泪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将她安置在床上,替她按住伤口,只见她紧蹙着双眉,脸色惨白的正忍受着恼人的痛楚。
「不准昏倒,先告诉我你是谁?」他抚过她失血的脸颊,轻声地问。
她倚着他喘息,想说话却没力气,眼神一阵涣散,不久便昏眩过去。
幸好老殷已然赶到,见此情况,立刻为她处理伤口。
老殷是中国人,也是赌城里最有名气的中医师,他没有助手,向来独来独往惯了,道上的兄弟虽然不懂中国医术,但每次见他用奇特的方法医治刀伤、枪伤、扭伤或骨折,都能立刻见效,不禁对他格外信任。
言厉翻了翻从田蜜身上解下来的贴身腰包,里面只有一本台湾籍护照和一些小额钞票,然后目光调回到她身上,语带关注的向老殷问道:「情况很严重吗?」
她肩上的伤口已包扎过,仍不舒服的翻来覆去,偶尔虚弱的呻吟,两道秀眉紧蹙,更显得柔弱怜人。
「虽然中了枪伤,但子弹没留在她体内,还不算太严重,不过伤口有发炎倾向,怕要发烧好几天,等伤口愈合就没问题了。」老殷拿出几包药粉,用开水慢慢调匀,然后用汤匙撬开她的嘴喂药。
「咦,全吐了出来。」言厉发现她紧抿着嘴唇,怎么也不肯张口。
「她这样不合作药很难喂得下去。」老殷试着再撬开她的嘴,她却胡乱的挣扎起来。
「要命!不能用注射打针吗?」言厉咒骂一声,抱住她的身躯稳住。
老殷耸耸肩,「中药是不能用注射的。」
「拿来。」言厉抢过药碗,二话不说就含了一大口,以唇对唇的方式灌她喝下。
幸好这招奏效了,只见那碗药全都被他灌了进去,他看看她,又问:「怎么这次你的药没效?她还没清醒过来?」
在他冷厉的质问下,老殷只有干笑几声,回道:「要有点耐心啊!道上的兄弟个个是身强体健的大块头,流点血算什么?但她是女孩子,又这么瘦巴巴的,当然比较虚弱了。」
他仍不放心的问:「她还要昏多久?」
「放心,如果我救不了她,我请你帮我找女儿的事就作罢。」老殷相当有把握的说。
闻言,言厉不再质疑了,因为老殷在三年前托他找失散多年的女儿,至今仍没有讯息,而他知道寻回失散的女儿对老殷是多么重要,他不会随便轻言放弃的。
「你……对这女孩很不一样啊!」老殷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行事剽悍的他也会有担心不安的时候。
言厉冷瞪他一眼,正想驳斥,这时劳尔和卡鲁斯将外头的事应付完毕,争先恐后的跑来关切,很想知道东方美女的情况。
「老大,警察来过了,我们照你的话说,而他们只是例行公事的做完笔录就走了。」他们边报告边偷瞄床上的人儿。
只见她染血的上衣被脱下,盖着薄被露出裸白的双肩,倏然,劳尔推了卡鲁斯一下,示意他别再乱瞄。
卡鲁斯抬头对上言厉那张冷脸,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再逼视,因为这是老大的女人,多看一眼都是死罪。
老殷又拿出几包药粉,说道:「每天三餐饭后和睡前喂她就行了。」
「你要走了?可是她还没醒,万一……」言厉急忙拦住想要离开的老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