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今早他接到老婆公主大人的电话,要他立刻放下身边所有的工作,把班杰明给揪出来。才要出门,岳父国王殿下的谕旨驾到,内容同上,只是多加一条附注——把班先生押解回花郁国成婚。
这下他敢再“闲置”于全球连锁五星级饭店的公事堆里吗?
“能让邵伊恩一口气讲超过二十个字的话,少喝几口也值得。”班杰明两手一摊,倒向沙发。
他堕落了多久已不复记忆,目前时间对他根本不重要,只是这段日子进出消化系统的仅有威士忌和伏特加,所以他现在头痛、胃痛和……心痛,故无多余的力量做反抗。
“你又在乱搞?”邵伊恩坐上桌子与他面对面。
“说那么难听?我不过是放松一下。”合上满血丝的眼,班杰明一手搭上额头遮住碍目的光线,正应了“掩目捕雀”——自欺欺人。
“你的‘一下’未免太宽了吧?况且你那不叫‘放松’,叫‘放荡’。”邵伊恩眯起宝石般的蓝眼珠。
班杰明打了一个充满酒臭的呵欠。“我才忙完一个大程式,理当犒赏犒赏自己。”
工作一阵子又玩乐一阵子,一直是他固定的生活模式。
“你犒赏自己的方法还真异乎寻常。”邵伊恩不客气地讥诮。
“你今天是怎地,邵爸爸?我以前就是这个调儿,你从不干涉啊!”他呵呵坐起,头手笨重地靠在邵伊恩的肩膀。
“因为你以前不须负责任。”邵伊恩斜娣眼旁那张放大的徐公俊颜,曾经是那么意气风发,如今却是这等憔悴丧志。
“开玩笑,我和她们一个是愿打,一个是愿挨,干什么我要负责任?”班杰明捧着肚子放肆狂笑,活似听着了什么大笑话。
“那对语嫣呢?”邵伊恩一针见血。有关两人之间的事,他亲爱的老婆已藉由电信局的传讯系统转述。
乍闻该“肥皂剧”的情节,本来他怕仅是语嫣单方面的付出,现下到此一游,他很能确定是两情相悦,只是不晓得问题出在何处。
“我一没碰她,二没玩她,我要对她负什么责任?”班杰明挑着一边英眉,依他的解释,没“做”到最后关头都不算“碰”。“再说,她喜欢的又不是我。”
“你呢?你喜欢她吗?”邵伊恩追根究底,问题快被掘出土了,“喔不,我应该问,你爱她吗?”
“爱又能怎么样?不爱又能怎么样?”班杰明落魄自嘲地冷哼。
“爱就去追,不爱就不要这么糟蹋自己。”
“你说得容易,她爱的不是我!”他忿恨且受挫地抓住邵伊恩的衣领。“她爱的是陈家那个发育不全的大学生陈浩,你听清楚了吗?她爱的是陈浩!”
“所以你就放弃?”原来这便是问题的所在——班杰明只是输不起。
“还能怎呢?”班杰明颓靡地揪着发根。
“她要结婚了。”邵伊恩冷不防捅来一刀。
“恭喜她。”苦涩的酸水混着心头的血泪,由绷僵哆嗦的唇缝溅出。
“新郎不是陈浩,是我岳父早就帮她订好的婚事。”邵伊恩将这些反应尽收眼底,蓝眸因此闪烁绿光。
“啊……”天外无情又射来一枪。
“对方是花郁国的小王爷。”邵伊恩暗笑。班杰明的脸色愈变愈青,可见大鱼就要入网。
“那……很好,门当户对。”他咀嚼着那撕裂心肺的痛。
他思念她的唇,思念她的笑,思念她的嫩……尤其是她最后的那个吻。
他从不知他会这么地想她,于今那些即将成为别的男人所有,他的精神状态已濒临崩溃边缘。
“你真这么想?”邵伊恩落井抛铅石,蓄意不让他好过。
“君子有成人之美。”班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