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真的很小,这是于尹东第一脚踏入这间屋子的第一印象。
不过在屋子里逛了圈后,他倒是觉得还不错,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由里到外,不管客厅、餐厅、厨房,还是卧房,没有多余的赘饰,只有简洁两个字可以形容,就如郁勤一向给人的感觉一样,简洁明快、不拖泥带水。
从卧房里走出来,他随手将西装脱了下来,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她在厨房和餐厅来回穿梭,忙着泡茶。
「我从不知道你自己一个人住。」他承认,他是故意漠视了某些事。
包括不去了解她,关于她的一切背景,并且在发觉了心里恐怕早已烙上她的名字之后,他更是故意漠视。
他害怕,怕越了解她,就越爱她,越是挣扎就陷越深,最后会不可自拔。
「我爸妈都在屏东,他们从小种田,早已习惯乡下生活,说要一辈子住在老家。」郁勤捧着一个陶杯,杯里装着热茶,走过来,将茶水端给他。
他接过她的茶。「那你呢?」
喜欢城市、喜欢热闹的都市生活,所以到台北来?
「一开始是不得已的。」郁勤笑着说,选了张软软的懒人椅坐下。「别看我爸是农夫,但他可是相当坚持,觉得他的子女得乖乖的念书,至少要读到大学毕业。」
所以高中毕业后,她就北上读大学,为了怕给家里太大负担,还利用许多机会去打工。
「那后来呢?」他在她身旁的沙发坐下,温暖的茶,暖了他的手和心。
「后来……」郁勤转过脸来看着他,笑容突然消失,声音卡在咽喉。
后来当然是因为遇上了他。
爱上了他的她,连心都遗失在他的身上,又怎可能会舍得离开台北回到屏东去呢?
「后来怎样?」他掀开杯盖,慢慢的啜了口茶。
郁勤笑着摇摇头,略倾身向前,突然将脸埋在他的双腿上。「后来我找到工作啦,又不能随便离职,所以就只好留下来。」
她知道不能轻易说出爱他,怕会将他给吓跑。
这是个禁忌,她只能以行动表示,但不能说。要直到他先说出爱她,等到那日的到来,她才能坦言对他的爱。
只是,唉,这是何等孤独又漫长的一场战役?
就像是茉莉所说,一场男人与女人,为爱而坚持着的战役。
「这就是原因?」说实在,她的答案让他有些失望。不过,看在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举动,他就不与她多计较。
「你不是说过,如果是我要提出辞呈的话,条件得比一般人还严苛,至少要提前三年说。」她昂起脸来看着他,脸上绽着甜美笑纹。
「我有这样说过吗?」他故作糊涂,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的一头长发。
当然有,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有人因为发高烧而旷职一天,结果隔日被人骂得想离职,那个骂人的人,正是这么说。
郁勤笑着坐起来,躺到沙发上,将他的腿当成了最舒服的枕头。「那时候我还没跟你,被你骂得差点哭出来。」
他极喜欢她的耳朵,他居高临下的拨弄着。
「一定是你记错,我通常不用骂人。」光眼神就能杀人,何需开口骂人呢?
「是呀,眼神就能杀人了。」这点她同意,举双手。
于尹东哼笑了声,喝了口茶后将茶杯往小茶几上一放。「如果真能杀人,那么,为何你不怕我?」
算了,他不子计较她大不敬的话,因为现在他的心情好极了。
「谁说我不怕。」拜托,她只是比一般人要来得了解他好吗?
「既然怕,为什么还敢跟我在一起?」他审视着她,眸光炙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