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毕竟不是南朝,并不时兴那么浓艳的装扮,以后千万别再化妆成那样子了。”他顿了顿又道: “最好是别再化妆了。”
“可……可是……”不化妆就吓不到他了。沈纤纤苦恼地皱着脸。
“别可是了!我是你的相公,我说了算。”
说来好笑,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新婚妻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既然她现在没有化妆,那岂不正好可以瞧瞧她的真面目。
独孤毅两眼盯着床幔,缓缓地说道:“总管说你病了,我特地来看看你的。”
啊?他做什么要这么好心?怎么不像以前一样
对她不理不睬就好了?
“不用了。”沈纤纤心中着急,却仍是颤抖地说道: “妾身……已经好很多了,请相公不必挂念......,”
“你不想见我?”
沈纤纤不愿意见他?懦弱无用的她竟会拒绝丈夫的探望?为什么?因为他在新婚之夜就抛弃了她吗?还是她在床内藏了什么不能让他看见的秘密?
该不会因为他的冷落,她就开始不安分了吧?
“不……不是的,相……相公!”
“那就别躲在床幔后面啊!再说……”独孤毅慢慢地走到床前,“你又是因为我才受寒的,我怎能不看你一眼就走?”
“妾身是……担心将病传染给……给相公,所以……所以……”沈纤纤喘了口气, “还是请相公先回吧!”
天!他不是一向讨厌她的软弱无能,为何又开始关心起来了?
“我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可比你硬朗许多,既然你都能痊愈,我当然不会有事。”独孤毅非常坚持。
“啊?”沈纤纤呆了呆。
这……这是什么话?难道非要她病亡了,他才肯放弃吗?
独孤毅盯着床幔,暗暗地冷笑着,即使沈纤纤在这床幔之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薄薄的一层幔帷又能挡得了什么?再说沈纤纤越是不想让他看,他越是想看。
他冷不防地一把拉开幔帷,床上的人儿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裹着被子退缩到床内侧。
咦?什么也没有?
他两眼往床上一溜,却差点笑出声来,沈纤纤竟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卷成了蚕茧似的蜷缩在床内,只留下一双眼睛防备地瞪视着他。
“这是怎么着?”独孤毅好笑地轻扯着被子,“是你们南齐仕女在床上的装扮吗?”
“不……”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起来让我看看。”
独孤毅将她从床铺的内侧悔了出来。
“不……相……相公,求你……”沈纤纤吓得快要尖叫出来了。
天啊!她才刚刚回来,身上的夜行衣都还没来
得及换下来,独孤毅就闯了进来,迫不得已只好躲进床帐里,希望他能跟以前一样说没几句话就离开,可是现在——
万一被他看见她这模样,她可要如何解释?
独孤毅努力地剥着的茧蛹,从中挖出一颗冷汗涔涔又惨无人色的小脑袋,沈纤纤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真的很怕他吗?
她颤抖的身子和指下触及的湿冷肌肤强烈地显示出她内心的恐惧,只是让他看见没有梳妆打扮的模样就会让她吓成这样?还是真正令她害怕的是他的靠近呢?
他是做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独孤毅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沈纤纤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惶恐的眼瞳开始涣散。
完了!瞒不住了!再来她要怎么办?把他打昏,然后逃家吗?
她两眼发直地瞪着他,即使没有交手的经验,她也知道独孤毅的身手绝对比她想象中要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