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被分发到仙芝阁当差的花琉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姊姊,只有从宫娥们兴奋诡谲的耳语 中得知姊姊的近况。
“也不知这小丫头片子哪来的福分,让主公欢喜得一连三天都不放人出来……”灰 发宫女粗嗄地说道,她也曾受过士公宠幸,不过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年老 色衰,只有在一批批新人面前想当年的份。
“还说呢!我姊姊亲眼所见的,赏给她的赐物摆满了一地,绫罗绸缎不算,光是衣 衫袍带就好几个箱笼,瞥玥钗环都是内府工匠打造的新花样,还有,玛恼红宝、翡翠珍 珠这么满满一盘,大的像鹅蛋,小的也有指甲片这么大。”另一个宫娥比手画脚,口沫 横飞。
“哗!花琉大喜,你姊姊这下子可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别混闹!被夫人听到了可不好!”怕事的人连忙制止。
“夫人一向宽宏大最,不打紧。”说者笑嘻嘻道:“只怕恼了梨香馆的那一个!”
众人吃吃而笑,如通指的是年方二十一的夏姬,独占献公宠爱达两年之久,却突然 蹦出个骊姬来。
“可是,主公也不能一直和新人腻在一起吧:这样于礼不合。”有人说。
“主公已经下令,要拨出纬云台给新人,正式封谐哩!”
“梨香馆?”
“哎呀!梨香馆那个会气死的!”有人幸灾乐袖。
“各位姊姊们,”一旁凝神静听的花琉怯怯地问:“梨香馆那个是什么人呀?”
众人但笑不语,一个热心的宫女指点花琉,“傻丫头,我告诉了你,你可得放在心 上,别多嘴!”
“姊姊教导我,花琉不敢。”
梨香馆的爱姬也是和花琉一般,晋军伐夏,夏国所奉上的求和献礼。和花琉不同的 是,夏姬出身不高,只是个平民女子,因为姿色出众,邀得王宠后便有几分骄矜傲慢, 很不得人缘。
“在宫里,没有谁能永保宠幸的,还是知礼守分点比较好。”她暗示花琉道。
“姊姊们说的是。”花硫恭敬地说道。
“我见你倒是个好孩子,应该不会调三歪四的才对。”她笑著说。
听到姊姊得宠,花琉又是高兴又带遗憾,献公的年龄此父亲还大上一截,姊姊被纳 为新宠……到底是幸或娃不幸?
深宫内阔,还有多少禁忌不为人知?花琉不安地想。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骊姬陪著献公踏青贺花。
骊姬又得到了新的赏赐。
骊姬搬进了纬云台,服恃的女婢丫环及教导体仪的女官就有四十人之多。
这么隆重的宠眷使得焰璃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耳语流言一波波地传人花琉的耳中 。
而她和姊姊却始终无法互通音讯。
“花琉。”执车女百轻拍她的肩膀,“别发呆!有贵客来了,夫人要留世子用膳, 赶快来帮忙。”
“是!”花琉连忙回答。
啊,是他!花琉怔怔地望著和贾君分宾主之位坐下的申生,那个在庆功宴上为她解 围的人。
她情不自禁地看申生一眼,却发现申生的视线也同时落在她的身上,清澄温暖的目 光一如那天晚上。
一抹亲切、了然于心的笑容浮现在申生脸上,他认出了这个羞怯怕生的小女孩。
摆置好杯盘著匙,花琉默默退下,碍于地位悬殊,她只能以眼神表示感激。
花琉匆匆走向庭外,小脸蛋满布薄晕,心跳加速。
年轻的侍友们吱吱喳喳地讨论著世子。
花琉所听到的尽是正面的评价,温文尔雅、博学多闻的世子不仅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