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淡淡月光透窗,映在柳七夕薄汗涔涔的脸庞。
「唔--痒、好痒,热、好热……」
眼儿睁不开,嘴里的呻吟却不止,娇小的身躯不断的翻来覆去,就是扫不掉那袭窜全身的剧烈刺痒与燥热。
她的举动惊动了本就难眠的和天鸣。
「七夕,怎么了?」他清澈的眸底,郁色不减反增,
莫非她又作恶梦了?
蹙起眉,他将她紧拥人怀中,却遭七夕粗鲁的推开。
坐起身,她两手拚命的在身上搔痒,可无论她怎么抓,就是制止不了那股刺麻的痛痒。
「我……好痒,全身痒的快死掉了……」太难过,她忍不住剥开身上的被褥,并扯着单薄的衣衫……
和天鸣倏地扣住她手臂。「七夕,忍忍!」
「不能忍了啦!快痒死我了……」抓啊抓,蚀心的痒却流窜四肢百骸,难受极了。
但见数粒诡异的红点宛若雨后春笋般的冒在她臂上、裸露的肌肤上,和天鸣不禁眯起眼,伸手握着七夕扭动不止的手腕。
「七夕,勿动!」他命令,口吻里有着前所未有的严峻。
她眸儿随即瞪来。「你好残忍,我很痒耶!你叫我别抓,莫非是想让我痒死吗?」
还说要极尽呵护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呢,瞧!之前的柔情蜜意,现在全变了,还那么凶的要她别动!
嘟着唇儿,她脸上和着痛苦与气怒,瞪向了和天鸣。
「我不会让你死。」淡然的语气中难掩焦急。
「可你要我别动!」抓抓抓,她才不想理会他,只想让自己痛快点。
然,她越是抓的勤,无数的红点冒得更厉害。犹觉不够,趁着他不注意的当儿,她剥开衣裳猛搔痒,不管春光是否会外泄。
「七夕!」他喝令。
「干嘛啦!」她大喊。
「倘若你不静下心,只会让自己更难过。」和天鸣眉尖皱紧,为那敞露眼前的雪肌上,数不清的大红点。
「不抓才会更难过……」语毕,她还是继续抓着。「唔--怎么我如何抓,还是痒呢?」就算万蚁爬身也不至于这般。
再让她如此抓下去,非但无法止痒,还会让那些红点更泛滥……突地,他黑眸眯起。
蚁蚀身?没错,这症状正是蚁蚀身,可怎会?莫非是非欢的恶作剧?
不及多想,他两指迅点七夕背后两大穴,使其无法动弹。
「和天鸣,你干嘛点我穴道?」天啊!痒痒痒,偏偏穴道遭点无法搔痒……呜呜,死没良心的和天鸣,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痒死。
「七夕,别气,一会儿你就不痒了。」
话落,他运气于指,朝她身上四大脉点去,制住溶入血中的药性,不使它们继续蔓延,接着自榻边柜子上拿出银针,一一插入七夕的各大穴。
「哇……痛痛痛!和……和天鸣……你是想弄死我吗?」想挣扎却又动弹不得,她只能瞪着一双满是控诉的火眸,痛得哇哇大叫。
凄厉的叫喊声兜入耳,和天鸣眸中闪掠丝丝心疼,然,越是心疼手下的针扎得也就更不马虎。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稍心软,七夕就会更痛苦,针灸虽能暂解药性继续攻身,但必要的酸痛绝对少不了。
针扎之处,暖冷两气奔腾体内,麻痒的感觉渐渐被酸痛所取代,一股说不出的难受让始终坚强的柳七夕,险些掉下泪珠儿。
「和天鸣,你好坏,要怎样你才肯饶了我?我快痛死了,你知不知道?」她痛得龇牙咧嘴,眼泪也扑簌簌的猛掉。
和天鸣似是铁了心,对她的泪水完全视而不见。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扎下最后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