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害怕与恐惧。
虽然知道何田田和怜雪不一样,何田田只是感冒而已,不会像怜雪一样死去,但,看着她不住打颤,难受得直皱眉的模样,他的心就像突然被丢到大海中,虚虚净浮的觉得不踏实。
上半身倚向前,他隔着棉被将她拥在怀里。她的长发有些汗湿,枕着他的胸膛,她耳边依稀还可以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顾惜风,我会不会死?」她全身痛得像是骨头全被拆解开来,她知道自己又发烧了,而且烧一直退不下来,她觉得好热又好冷,明明很累很累,却似乎睡不太着,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连她都有点搞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梦境……
只知道,有人不停的在灌她喝水,喝得她都想吐了。
顾惜风皱眉。该死的!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妳当然不会。」
「真的吗?可是我发烧好像退不下来……」
「等天亮了,我再带妳去看医生。」急诊室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实习医生,真要诊断出什么正确的病情,还是得上门诊比较妥当。
「可是我不要再打针了。」好痛。
「打一针,妳会比较舒服。」
好像是吧……可她仍是忍不住皱眉。
「可是打针很痛。」
「妳不要像小孩子一样。」
「我偏要像小孩子,当小孩子多好,要怎么撒赖都可以,喜欢什么就说,爸爸妈妈都会替我办到,好幸福……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刚刚在想,就这样死了会不会比较好……」
「何田田!」顾惜风怒火上冲,双手捧起她冒着汗的虚弱小脸,「我不准妳再提死字!听到没有?」
他好凶,瞪着她的眼睛像要窜出火苗似的。
可是,她好喜欢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担心她的样子。他讨厌她说出不吉利的话,因为他在乎,是吧?
好快乐……
因为,他终究还是有点在乎她的。
「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所以之前才会不跟我说一声就不告而别……」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的一颗颗滚落他的掌心,「那天早上我追到公车站,刚好看见你上了车,我只好开车一路追着那辆公车跑,公车在乡间的路上开得好快,我差一点就追上了,要不是突然有一台车迎面撞过来--」
「妳在说什么?」他听不下去了,伸手把包裹住她的棉被一条条给扯开,两只大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只差没叫她再脱一次衣服……
顾惜风陡地停住了动作,想起上次她把衣服全脱了站在他面前,不是完好无缺的吗?
所以,她肯定是没事的了……他究竟在穷紧张什么?
「我没事。」看见他眼里的心急与担忧,她忍不住伸手将他紧皱的眉给轻轻抚平,泪又跟着掉下,「只是那辆车的车头被撞歪了而已,可是,我已经追不到你了,再也追不到……」
想起两个月前他不说一声就离开了她的生活,想起两个月前她孤单又无助得快要死去的那一夜,何田田终是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样走了……你该跟我说一声再见的,至少应该跟我说一声再见的,那是礼貌,你不懂吗?你好可恶,真的好可恶……」
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因着发烧染了点点嫣红,明明眼泪、鼻涕全在脸上糊成了一团,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她是那么那么的真且可爱,可爱到让他的心情不自禁的揪疼着,脑海中自动自发的放映着这小麻雀开快车追他坐的那辆公车疾驶的情景……
一叹,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哭个彻底。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再次见到她,她眼底明明白白写着她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