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沙,我是艾波。你快来!我有一样好东西给你看。我现在人在真澄的画室。你要快点来哦!我等你!”电话里,祝艾波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那兴奋挑起了罗沙的好奇。她匆匆赶去,结果,所谓的“好东西”,只是鲁伯艾维特主演的“陌生人的安慰”。
祝艾波紧挨着速水真澄坐,像是得了软骨症,有一半的身躯几乎靠在速水真澄身上。罗沙看得心烦,远远地靠着窗边而坐。
影带转格到那场鲁伯艾维持和女主角缠绵后,裸身在屋里走动的镜头时,祝艾波突然转头。用十足叹为观止的声音对罗沙说:
“啧啧!罗沙,你看,鲁伯艾维特多性感、结实啊!有一种颓废美。”
罗沙瞪她一眼,知道她这是一语双关,有另外约含意在里头。
速水真澄盯着萤光幕,时而思索,时而不经意地掠过罗沙几眼。他什么也没说,可是却比说了什么更令罗沙觉得难堪。他的眼光幌幌地在昭示:他捉风捕影了些什么。
罗沙越看越心烦,起身走到电视机旁,“啪”一声,把录影机关掉。画面消失前,鲁伯艾维特正对她紧眉地凝望。
“我要走了。”她走向门口。
“等等!”速水真澄叫住她。“我请你们吃饭。已经订了位子,走吧!”
祝艾波的脸色沈了沈,但一下子就恢复开朗。她挽着速水真澄,仰头对他笑说:“‘三人行’比‘俪人行’好玩得多了,是不是?”
速水真澄和罗沙对看一眼,彼此都沈默。
晚宴是在饭店二楼,欧式自助餐点。祝艾波望着大厅中富丽堂皇的吊灯,鉴赏地说:
“不愧是国际级的大饭店,气派果然就是不同!”
的确是很华丽,罗沙却不以为然。“真无趣!到大饭店吃饭就是要享受被服务的乐趣,竟然吃这捞什子自助餐!既然要自己动手,那干嘛还要花那么多钱来这里端个盘子走来走去。像个乞丐一样!简直亵渎了新台币!”
讽刺的是,竟然还高朋满座!速水真澄还是事先订位了,才有得吃的!
“拜讬,罗沙!”祝艾波以睥睨土著的神情说:“来饭店吃饭就是要吃那个气氛、装潢、气派,还有那种情调、感觉、格调。最重要的,是有一种身份地位的高贵感!”
太荒谬了!难怪祝艾波老是喜欢批评她过时落伍,这种“文明人”干的事,她还真做不出来。
不过,罗沙还是吃得很痛快。反正又不是她花钱的。速水真澄悄声在她身边说:
“你可真刁嘴。我学乖了,下次绝不再带你到这种地方吃饭,免得费钱又不讨好。”
罗沙回头瞪他一眼,心头酸酸的──哼!他就不会对祝艾波说这种话!
心情不好,那些端着盘子收菜的人越看就越像是丐帮要饭的。她用力叉起一丸虾球,狠狠地咬了一口。
后来,祝艾波起身到化妆室。她还在吃,沾了一嘴巴的沙拉酱。
“看看你,像个小孩子一样,吃得满嘴都是!”速水真澄边笑边摇头,袖了一张面纸,擦掉罗沙嘴边的乳酱。
罗沙嘴巴一直在动,他不好擦拭,停下手说:
“你可不可以把嘴巴闭上,暂时停止咀嚼十秒钟?”
她点头,他才轻轻捧住她的脸颊,重新帮她擦掉沾在嘴旁的沙拉酱。
她趁空又叉入了一口虾球,一边抬头──冲白虎、煞黑星;早不遇,晚不遇,偏偏就在那时候看见了艾维特。他正和一个外国人在一起。
速水真澄回头,也看见艾维特,和他点头打声招呼。低声对罗沙说:
“真不巧啊!”
“什么?”她装作不懂。
祝艾波补妆回座,也看见艾维特,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