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弼自从在于伯的告别式中旋风似的露面后,仿佛在地球消失了般,陶起得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不知道是陆正扬警察威名的庇荫,还是程弼的威吓发挥作用,原本曾经找过她麻烦的黑道份子,也都没有再来骚扰她。
而这段日子,陆正扬还是在心血来潮时,三不五时地就会到富贵美人里坐坐。名为调查富贵美人里的动静,实际上他常常只是喝着饮料,发呆地坐庄,只有眼光不时地跟随着陶起得的身影转动。
他那种俊逸斯文、独自一人的落寞样,常常吸引着无数美女流连的眼光。无论是店里的公主,还是来店消费的女客人—个个都对他青睐有加。
害着陶起得在工作时,老是不能专心,还要分心替他挡掉不少女客人的麻烦。
踏着午夜的风,她从富贵美人下了班,骑着她的破绵羊小机车,沿着慢车道,感受着夜的宁静。一个喇叭声,划过寂静的空气,叭叭地在她耳后响着。
她蹙起细眉,嫌恶地皱了鼻头。是哪个没道德的人,在深夜里还大按喇叭,破坏午夜的宁静。
她心里气归气,也不敢大意,尽量将摩托车靠着路边加速地骑着,以免挡了后面横冲直撞的车子,遭到不测的命运。
可是那台讨厌的轿车怎么愈开愈近,已经把她逼向了人行道的边边,还不肯罢休,再下去她铁定会跌个四脚朝天。
不安的感觉,让她全身竖起寒毛,不得已,她乖乖地停了车,有了之前被兄弟追打的经验,她准备车一停,就往路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冲进去。
她一停车,顾不得原本就破烂的机车,抛下机车拔腿就跑——
车子里的男人速度也很快,停了车,打开车门,脚下没停,嘴里喊着:
“小陶,你干什么?见鬼呀!”陆正扬大声一叫,叫住了差点跑进商店的陶起得。
怎么这么熟悉的声音!她战战兢兢地回身转头,看见的却是陆正扬怒气冲冲的那张俊脸。
怎么回事?她大喘了一口气,再用右手掌按抚着快跳出胸口的心脏。
“这么晚了,你想吓死人呀!”她大眼瞪了瞪,努力平复不满而受惊的情绪。
“谁吓你呀!我拼命按喇叭,你怎么理都不理我呀?”他也有一肚子的火。
他到富贵美人想接她下班,没想到晚了一步,她已经先离开了,他猜想着她回家的路线,一路从后追赶,好不容易追赶上她,他按了喇叭,想要她停下来,她却愈骑愈快。
“你半夜催魂似的喇叭声,又一直把我逼向路边,我还以为是哪个道上的兄弟咧,把我吓都吓死了。”这也不能怪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哇,他长得这么斯文,她竟说他像兄弟!
“你不停车,还愈踩愈快,我不把你逼着停车,难道眼睁睁看你骑走吗?”这也不能怪他。
“你把我当成犯人在追呀!”她咬牙着,一气之下,冲到他的面前,单手握拳,打算击向他的胸膛。
他出于本能,她的拳头还没能碰上他的胸口,就被他单手握住了。
“你……”她更气了,刚刚虚惊一场,现在还有气发不成。
“小陶!”他看她气成这个样子,加上花容失色的惊魂样,也许刚刚真的吓坏了她。
他将原本握紧她拳头的大掌,转了一个方向,改为轻柔地牵起她的手。
“小陶。”他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刚刚心一急,怕追不上你,才会把你逼向路边的。”
她最无法抵挡他的轻声细语,小小的心脏又不争气地如鼓响着。
“半夜人吓人会吓死人,你知不知道?”她怒嗔的样子,又增加了女人味。
“我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