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冷冷的脸就可以挑惹起她不易示人的坏脾气。而这是打从哪时候就开始有的坏习惯?
阳子侧着头思索。
想到了!就是那一天,她面临没有邀请函的窘境,而他却弃她于不顾时,她对他的好印象就破坏殆尽。
她讨厌落井厂石的人:
“如果你摆出这样的阵仗真的只是为了想要让我知难而退,那很对不起的必须告诉你—声,我跟日腾没有关系,今天之所以插手管日腾的事,纯粹是拗不过好友的请求,因此如果你要日腾关厂,你真的将心思用错了对象,我不是你的目标。”
“阳子小姐,日腾真的不适合再营运下去。”羽场先生首先站出来说话。“以经济学的眼光来看,像日腾这样的水泥工厂在没场时应该考量的是原料取向的问题:”
阳子眨巴着眼,不以为然,
“是真的,阳子小姐。像水泥工厂这样所需的原料体积大、重量重,所以造成集货成本会相对地提高;相反的。如果将石灰石制成水泥后,则体积、重量都会明显的减少,这属于分配费减低:因此基于经济考量,日腾在设场时应该以原料取向作为厂址设置的重点,而不是设在劳力密集度高的地区。”
“日腾在集货成本高、而分配费又降不下来的情况下,他的出货成本势必就比别的公司来得高。试问阳子小姐,如果你是个生意人,在比价时,你会取价位高的还是价位低的?”
答案昭然若揭,再怎么没生意头脑的人也会选择低价位的产品来降低公司的进货成本,而这也就是日腾之所以经营不善的原因。然而——
“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只是想点明日腾真的无法再支撑下去的理由。”
高村时彦坐在他的会长位置上气定神闲地开口。
阳子觉得他的模样看了就令人生气。
“我说过了,我跟日腾非亲非故,如果你们真想劝说,那么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我以为你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
“但不包括帮个外人来结束野间家的产业。”
“纵使那是为了你朋友好,你也不愿?”
“好与不好,各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或许野间伯父觉得留着日腾,对他而言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当然,这种好或许你高村时彦会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是因为像你这么冷血的人,心里只有利益得失,理所
当然的,你便无法了解野间伯父对他一手创立的日腾
那种深厚的感情。”
或许她是把话给说重、说绝了,但是她真的不喜欢高村用这种手段来逼绝了野间家。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以为他是让家族给逼冷了表情,但,为什么每见他一次,她就心冷一次?
算了,他高村时彦的事与她无关;他是冷是热、是好是坏,全都与她无关。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那么我跟你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走了。”阳子起身告别,脚步毫不留恋地往门外移动。
就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时,身后传来高村时彦冷凝的声音。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阳子定住了脚步。他给她三个月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我再给野间家一次机会,三个月内,我不对野间家施加任何的压力,不迫讨他们的欠款;只要在这三个月内,日腾的订单能增加百分之二,那么野间可以保有他的日腾,我的开发计划放弃、停摆。”
“会长!”在场的各个学者专家都为高村时彦的决定摇头反对。会长这么做太冒险了,要知道,这是动辄数十亿的买卖,会长怎么可以为了阳子小姐的一句话,而拿高村集团的前途来做赌注?
“你确定?”阳子不太相信这个口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