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昏,四肢百骸彷佛散了似的,又沉又重……
为什么没有人来拉她一把?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脱离这团漩涡?为什么没有人……
方雨柔飘荡在一团迷雾之中,她着急的想用双手拨开,然而愈拨愈乱,愈乱愈慌,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逃不开那网情潮的纠缠。
她的神志时昏时醒。
依稀,她听见教室的门口传来一声喘息……
「这么晚了,妳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看月亮……」
好酷、好有型的一张脸,然而她讨厌看见他脸上那抹得意的自信……
自信的脸庞消沉了,他在说:「我爸有外遇……」
她皱起眉来。
他依旧在魔音传脑,「那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一个像幽灵一样的女人,她把我们家搞的四分五裂……」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她挣扎着,喊着。
他又说话了——
「我要定妳了,方雨柔!」
「不,不行!」她颤栗着。
他在笑,强悍而邪媚地笑着,笑声织成了一张网,罩住了她……
「我恨她,我恨那个女人!」
笑声扩大,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是报应,报应……」另一个尖酸的女高音又加了进来。
「不、不……」她急剧的喘息,心脏难以负荷。
一道阴影鸷猛地朝她狂压下来,倏地,她整个人惊跳了起来,额上布满了汗珠……
她急促地喘息,张望着陌生的房间,神思恍惚地看着盖在身上的白色床单,以及床脚的那台二十吋电视。
这是哪里?
规律的哔哔声,一点一滴的穿破迷障,逐渐地唤回她的意识,她转过头去,看见了床边摆了一台很奇怪的机器,哔哔声源自于那台机器,机器旁架着高悬的黄色液体,透过管子与针头,连接在她的手背上。
病房?她住院了?
头部传来一阵剧疼,直觉地她用手去摸摸头,这时突然听见廊外传来钟擎的声音。
她跳起来,匆匆地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躲入浴室。
钟擎与医师在病房外对话了一会后,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马上发现空荡荡的床铺。
「雨柔?!」
他大惊失色,闪进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雨柔离开了,于是急忙奔了出去,却忘了先仔细地在病房找寻。
方雨柔直到钟擎的脚步声奔远后,才泪眼蒙眬地自浴室走了出来。
他的腿好了?!他康复了!老天,他终于痊愈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她激动地震颤着,一颗颗满含喜悦与酸楚的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滚滚滑落,他康复了,她能真正地放心了!
刚才在门后,她终于想起了发生的一切事情,也记起了她离开的决心。
这一年来,她彷佛走了一世纪般的长久,彷佛打了一场激烈的战争般筋疲力尽。
对于这种永无止尽的折磨,她厌了,也倦了,再无任何力量承受。
她要逃了!
就算是懦夫吧,她再也受不了那种无奈长夜人不寐,数声和月等天明的孤寂,更受不了他那含恨的仇视。罢了,多少恨,还诸昨夜梦魂处……
再努力地眨回满眶泛滥的泪水后,方雨柔深吸口气,硬生生地将所有的情绪全数收拾起。
该走了,再不走,他就要回来了!
转过身子,她急急地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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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柔的消失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