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走入,低声道:「太子来了,他也一定有话要对你说,我先进殿去了。」
果然,走进来的是太子南尊贤,他今天看起来红光满面,心情很好,老远就和他打着招呼,「老三,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
他眉心一蹙,对他的问话深觉不满,但还是捺着性子回答,「菊吟受伤,我要照顾。」
南尊贤恍然大悟,「哦,对对,瞧我这狗记性,这么大的事都忘了过府探望一下,弟妹还好吗?」他凑上前,压低嗓子,「我刚才看见门口好像站着老二?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不会是躲我吧?他和你说了什么?」他拍着三弟的肩膀,「从小大哥就很疼你,你可千万不要被旁人左右,让咱们兄弟生分哦。」
他默默的听,心中犹如一面明镜。
南尊贤向来说话粗俗,为人又十分怯懦,在南黎诸多大臣心中实在不是王储的最佳人选,奈何南黎百年来立储君都是以年长者为上,也因此二王子南习文一直被压制,只能以「南黎第一谋臣」的身分周旋于众多国事当中,两人一个有名无实,一个有实无名,成为南黎的隐患。
他深知由于自己掌控兵权,在这两人夺位之争上他必然是被抢夺的一个棋子,但他实在不想掉进这淌浑水,这水深无底,一旦陷入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南尊贤见他不说话,又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人吗?」
乍然提到冷心,他眸光一敛。「不是,只是我救下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南尊贤莫名兴奋起来,「哦?那太好了,我和你要了这个人。」
看他的表情,南尚武已猜到他的心思,「你看上她了?」随之一顿,又说:「那个女人来历尚且可疑,你不要和她太过亲密。」
南尊贤满不在乎,「我试过她,她没有武功,只是北陵的流民而已,能有什么可怕的,看来你在边疆这些年把胆子都练小了,我要纳她为偏妃,到时候请你喝喜酒。」他大笑着走进殿门。
南尚武的眉峰几乎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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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沐菊吟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床上一把抱起,随即那人大步走向门外,她一惊,睁开眼刚要呼喊,却看见那个人的脸,原来是南尚武。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惊问的时候他已抱着她走到大门口,那里停着一辆马车,有几个仆人立在马车两侧,俨然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南尚武走上马车,直到将她放到车厢内的软杨上,吩咐车夫赶车之后,才回答了她的问题,「去南山。」
「怎么突然要去那里?」她倍感诧异。
「那里适宜妳养伤。」
他简短的给了理由,而沐菊吟敏锐的察觉到事实并非如此。
他打开一个食盒,取出一颗梨,用随身的短匕慢慢的削着,他的动作熟练却很迟缓,显然心头郁结了很多心事。
他终于削好梨,又细心的削成片,放在一个盘子里,递给她,「苏乘风说北陵的『龙凤呈祥』对妳的身体有好处,我便和母后要了几颗,是上个月赤多族送来的,一直被冰镇着,尝尝看。」
她接过盘子,有些受宠若惊,从不敢想他会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梨子咬在嘴里,甜甜的汁液顺着咽喉流入腹中。
她慢吞吞的将梨一口口吃完,刚才的问题还是压抑在喉间,不吐不快。
「昨夜在父王那里有什么不开心吗?」
他冷漠的说:「这和妳无关。」
她闭紧了嘴,侧过脸转向车壁。
南尚武一手揽过她,低声说:「对不起,我语气太重了。」
她幽幽说道:「我这三年来都不曾过问你的事,这一次是我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