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尚武从校场回来时天色已近傍晚,一进大门亲信就送上一封密函。
杜名鹤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只看到一笔端庄的小楷,这字他认得。
「二王子来的信?」他问,多少也猜到信的内容。「还是劝你尽快回宫?」
「嗯。」南尚武看完信的内容随手就将信在蜡烛上点燃烧净。
杜名鹤又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想回去?好歹你也在外三年,于情于理也该回去。恕我直言,国主的身体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他沉声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回去。」他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大变在即。」
「二王子要篡位的流言未必是真,你何必……」
南尚武抬手打断他的话,「无论是真是假,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杜名鹤沉吟片刻,又道:「就算是真,以二王子的才思睿智,如今在国内的声望,取太子而代之又有何不可?国主之位理当让贤,太子名为『尊贤』,其实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他摇头,「你不在其位,自然不能体会坐在那把太子椅上的人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近在咫尺欣赏这把椅子的人又在想什么。」
杜名鹤俏声问:「难道你不曾想过……」
他面部线条冷硬,哑声打断部属的话,「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手足,难道你要看我们手足相残吗?」
杜名鹤不再多问了,他看着窗外月华皎洁,想起白天的事情,便转移话题,「水吟姑娘只怕还未睡呢,要下要我再去打探一下她的心思?」
「你?」他古怪的扬起一丝笑,「你是去打探消息,还是去看那个大夫?」
杜名鹤哈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乘风和我是青梅竹马,我对她早有心意,不过这丫头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情,我也不急于说破,但我说要去见水吟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何以见得?」
「你不觉得你最近命犯桃花吗?先一个冷姑娘,又一个水姑娘,要是再来个火姑娘,看你如何消受?」
杜名鹤的取笑让他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是被他说中,还是另有别的事要做,他忽然起身走向门口。
「报--黎都加急密函!」一个风尘仆仆满头是汗的小兵,手捧着信跑到南尚武的门前。
杜名鹤讶异道:「哦?又是黎都来的密函?今天是怎么了?十二道金牌吗?」
南尚武也觉得奇怪,这封信上的字迹竟然是母后亲笔所书,莫非是父王病重?!
拆开信,刚刚将视线落在字面上,他的黑眸忽然一沉,手指微颤,信纸边都被他扯破了两处。
「怎么?出什么事了?」难得见他如此激动忘形,杜名鹤心知这信上所说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南尚武看完信,将信纸啪的甩给杜名鹤,而他自己则大步的走出别院。
杜名鹤低头看信,这下子也让他吃惊不已。南后亲自来信的原因竟然是三王妃失踪,下落不明,要侯爷立刻返都!
于是他握紧信纸,追着南尚武的脚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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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沐菊吟正和她的情敌--冷心相对而视,奇怪的是,当她面对对方时,并没有一腔的愤怒。
这个女人的美丽不仅可以让男人软弱,也可以化解女人的嫉妒之心。
她忍不住再次感叹,她的美不是罪过,也不是灾难,而是上天对她的厚爱。
两个女人互视,月夜下美丽的容颜如一泓秋水,却比月华更加清丽。
冷心的美眸中有着淡淡的困惑。「妳是谁?」
她的神情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