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根心自从被她父亲软禁在房间之后,便开始以绝食和沉默来做无言的抗议,抗议父亲的不明就里、不辨是非,更是抗议自己的行动不自由。
这次任强是吃了秤坨铁了心,甚至连她的工作也替她辞了,只为了不让她再和严天灏有见面的机会。
虽然他也心疼女儿的自我折磨,同时也是折磨他和妻子的心,但为了她未来的幸福,就算她现在怨他、怪他,以后她一定会明白他的苦心。
徐佩琦让王妈煮了碗鲍鱼粥,端上楼送到女儿房间,先将鲍鱼粥放在桌上,她走过去坐在床上。「心心,你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你再继续不吃,身体会搞坏的。」
「爹地只要一天不让我出去,我就一天不吃。」任根心脾气一倔起来,谁也劝不了她。
「你何苦这样虐待自己,你爹地不让你出去找他,也是为了你好。」
「妈咪,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不吃饭、不吃东西,你们会心疼、不舍,可是他呢?他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他被哥哥们打到住进了医院,我不该去看看他吗?」任根心拉着妈妈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两天她只要一想到他被打得伤痕累累,就觉得心好痛,眼泪也就流个不停。「妈咪,是我害他被打,你要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可是没你爹地的允许,我不能让你出去。」
任根心放开抓着妈妈的手,躺下身来,侧个身背对着母亲,继续做无言的抗议。
「心心,别让妈咪操心,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见女儿还是沉默以对,她难过极了,「你这个样子,叫妈咪该怎么办?」
不语就是不语,任根心知道这比她大吵大闹来得有用。
徐佩琦叹着气,下了楼,对着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任强说:「老公,你就让她出去一趟,要不然她再继续饿下去,身体会出问题!」
「几天不吃饿不死人的,我就不信她能熬多久。」任强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绝不能妥协。
「心心是你最宝贝、疼爱的女儿,你真忍心看她折磨自己吗?」
「我这么做全是为她好。」
「其实我看那个叫严天灏的男人,长相英挺,眉宇间器字不凡,谈吐也是谦逊恭敬,像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他的父母只是一般的公务人员,他顶多也是个平凡的上班族,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他养得起心心吗?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就算他养不起心心,我们也可以养她呀!」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他是真心爱心心吗?若心心不是我任强的女儿、不是喜乐饭店的千金,他会如此委曲求全的受我们羞辱吗?一个只要有自尊的男人,都不会甘于受辱。」
「可是他说过他对心心绝无非分之想,或许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徐佩琦怎么想都觉得他不像是个会攀龙附凤、想靠妻子飞黄腾达的男人!
「他在演戏,这你也看不出来吗?」
「老公,别那么快否定严天灏,就看在心心的份上,或许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就是为了心心的幸福,才要这么做。」
「可是……」
「你不必再多费唇舌,我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
「你真如此狠心,要让心心继续绝食下去?」
「别再说了,在她还没死心之前,我绝不会让她出去。」
就这样,任根心对父亲无言反抗了三天,在第四天一早,徐佩琦一样又端了一杯牛奶和火腿蛋吐司上楼送到她房间。
她一打开女儿的房间门,惊叫声随之响起,惊动到在楼下餐厅吃完早餐准备去上班的任强父子三人,纷纷以最快速度狂奔上楼到她的房间。